李永乐“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她与十皇兄年龄相仿,平素最为要好,再加上李嗣恩出手阔绰,对李永乐向来是有求必应。
就连李永乐初见如瑶时,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十哥都将如瑶赏赐给了自己,至今她都清晰地记得将如瑶捆绑起来肆意蹂躏她的场景,完璧的她被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来如瑶虽居住在代王府,却犹如自己的私有物品一般。
岂料十哥竟然将如瑶又转送给了魏桓,今日还为了这个登徒子当众斥责她,这还是那个宠溺自己的十哥吗?
李永乐跺了跺脚,拨开众人,向远处飞奔而去,几名婢女正欲追赶,代王愤怒的吼道:“休要追她,都把她给惯坏了!”
李嗣恩移步至魏桓身旁,满脸愧色地说道:“唐王殿下,嗣恩这个妹妹自幼被娇惯,让你受委屈了。”
魏桓捂着要害,疼得汗如雨下,一时竟无法言语,李嗣恩亲自将魏桓扶起,对着如瑶吩咐道:“你搀扶唐王去墨香楼歇息,再寻一位郎中为他诊治一下。”
如瑶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失声叫道:“不好,百寿图!”
魏桓强忍着剧痛,心中也是一惊,那可是自己两日的心血之作,想必是如瑶适才急于救自己,不慎将百寿图遗失了。
李嗣恩当机立断,动员所有人四处寻找,最后一名婢女在已被付之一炬的墨染楼前找到了百寿图的一角,其余部分皆已被熊熊烈火焚为灰烬,如瑶吓得浑身战栗,魏桓赶忙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些许慰藉,才让他镇定下来。
李嗣恩凝视着婢女手中那仅存一角的百寿图,面色如乌云般阴沉,母亲的寿辰近在咫尺,怎料自己精心筹备的寿礼竟变成如此模样。
如瑶噙着泪水,双膝跪在李嗣恩面前,颤声说道:“殿下,皆是奴婢失职,请殿下责罚。”
魏桓见她跪于地上,那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李嗣恩并未理睬如瑶,而是将目光投向魏桓,魏桓深知他正等待着自己的回应。
那幅百寿图乃是魏桓历经两日方才完成的杰作,期间耗费了无数的精力与心血,而今距晋后的生辰仅剩半日,即便快马加鞭地书写,也难以完成,更何况魏桓此刻还身有重伤,疼痛难耐。
李嗣恩从魏桓的眼神中已经知道了结果,不禁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看来唯有另选礼物相送了。”
魏桓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正是自己得以拜见晋后的绝佳机会吗?自己定要紧紧抓住这次机会。于是,魏桓不露声色地言道:“代王,书法不过是微末之技,要不我为皇后绘制一幅肖像?”
魏桓的书法堪称出神入化,犹如行云流水,然而他的丹青之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师承宫廷画师荆浩大师,深得荆浩大师绘画之精髓。
李嗣恩双眼不由一亮,他未曾知晓魏桓竟还精通丹青之术,不过观其书法造诣,想来他绝非信口胡诌。
李嗣恩心存疑虑,迟疑地问道:“如此甚好,只是唐王并未见过母后,又怎能描绘出母后的绝世风姿呢?”
魏桓自信的说道:“此事倒也并非难事,只要魏桓有幸得见皇后一面,便可将皇后的神韵描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