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瞬间领悟了晋后的深意,倘若晋王真在七日之内殡天,那么身为太子的李嗣元必将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
晋后轻声说道:“我需要二十天的时间,你可否做到?”
魏桓想起王班刚才的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晋后的面庞之上,流露出一抹欣喜之色:“魏桓,倘若你助我成事,我必保你在大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魏桓内心狂喜,匆忙跪地,叩头道:“魏桓定当全力以赴!”
晋后微笑着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与嗣恩同岁,我也渴望有你这样一个懂事的儿子,若你不嫌弃,日后便唤我母亲吧!”
魏桓掏了掏耳朵,仿若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晋后竟然要收自己为义子,这简直是喜从天降。魏桓匆忙向晋后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晋后认魏桓为义子后,不但赐予了魏桓自由出入晋宫的令牌,更为重要的是,这意味着晋后向整个大晋昭示,此后魏桓都将在她的庇护之下,太子李嗣元再也不敢像往昔那般肆无忌惮地对付魏桓了。
晋后叮嘱道:“皇上的病情,除了我们之外,我绝不想有他人知晓!”魏桓慌忙点头。
此时,忽地听闻远处传来李永乐的哭泣声,她大叫道:“母后,快来,父皇就快不行了!”
魏桓与晋后对视一眼,彼此皆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见了深深的惶恐。晋后的惶恐,是为了大晋的权力与地位;而魏桓的惶恐,则是为了这刚刚得来不易的机会,倘若晋王此刻驾崩,则意味着他刚刚所得的一切,皆将化为泡影。
魏桓与晋后刚一进门,便听到一阵嚎啕大哭声。晋后匆忙向内室奔去,魏桓看见王班正在从药箱中不紧不慢地取出一个木盒,自己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对王班的医术,魏桓充满了信心。
两名晋国御医在晋王的御塌边忙前忙后,进行着施救,身为魏国人的王班自然是没有插手的份儿,他只能按部就班的做着准备工作,只待晋后一声令下。
晋后心急如焚,风风火火地从内室走出,大声喊道:“魏桓!”,这声呼喊等于是向魏桓和王班下达了医治令。王班大步走入内室,魏桓则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魏桓的内心此时犹如鹿撞,砰砰跳个不停,自己在晋国未来的命运全系在王班的医术上。
晋王的脸色犹如被乌云笼罩,口唇乌黑得如同墨汁,双目紧闭,喉头不断发出咝咝之声,仿佛是垂死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两名御医已经束手无策地站立在一旁,看来已经是毫无办法。
王班将木盒轻轻放在龙榻边,缓缓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和数枚细如牛毛的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