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监见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失声叫道:“大胆,竟然私带利器?”
王班一脸冷漠,对晋后冷冷说道:“请皇后娘娘将不相干的人全部请出去!”
晋后此时和魏桓一样,将所有的希望都如赌注般押在了王班的身上,就算王班有再苛刻的要求,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谁敢扰乱王先生为陛下治病,小心本宫砍掉他的脑袋!”
几名太监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王班紧紧握住晋王那淤肿的手腕,拿起小刀,在他的手腕上轻轻一划,乌黑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顿时流了出来。魏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王班这一刀虽然划在晋王的手腕上,却如同划在自己的心尖上,如果王班无法延长晋王的寿命,那么魏桓失去的将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而现在银牙紧咬,十指紧握,俏脸苍白如纸的楚韵,失去的将是晋国的万里江山和至高无上的权力。
待晋王手腕的血液由乌黑逐渐转为鲜红,王班不慌不忙地为其包扎好伤口,然后轻拈起金针,用酒精布擦拭后,示意晋后扶起晋王,接着金针如疾风般向晋王的百会穴刺去,一针刺后,即刻松手,只见双手运针行云流水,分别在晋王头部的太阳穴、风池穴,颈部的大椎穴、天柱穴,面部的迎香穴、印堂穴,胸部的谭中穴、中府穴,从头部开始,一路向下,最后直至下肢的足三里穴、三阴交穴,方才罢手,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全身三十六处大穴皆被插满了金针,宛如刺猬一般。
金针刺完后,王班的额头已满是豆大的汗珠,此时只闻昏迷的晋王发出“呃!”的一声,双目如电般突然睁开,噗地喷出一口腥臭至极的黑血,那剧烈的咳嗽声如雷贯耳,重新响彻养心殿中,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王班成功地将晋王从死亡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目睹王班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晋后与魏桓刚刚达成的交易也算板上钉钉,待到晋王重新昏睡过去,听着晋王有规律的呼吸声,魏桓和李嗣恩、李永乐率先退了出去。
李永乐看到父王暂时安然无恙,此刻才止住了泪水,一双美眸紧紧地盯在魏桓的脸上,不知是在向魏桓表示感谢,还是在提醒魏桓要信守诺言。
代王李嗣恩适才因担忧父王的病情,一直无暇与魏桓寒暄,此时才主动上前向魏桓道谢:“唐王殿下,多谢你带王先生过来!”
“日后你们便是兄弟了!”晋后仪态万千地从帷幔后走出,她的神情已然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镇定。
代王并不知晓晋后在御花园将魏桓收为义子之事,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着晋后和魏桓。
晋后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我已经认魏桓为义子,日后他便是你的弟弟。”
代王喜出望外,于他而言,皇室之中兄弟虽多,却无一人与他志趣相投,更无擅长书画之人,魏桓的才艺犹如久旱逢甘霖,正合他的心意。
李嗣恩紧紧拉住魏桓的手,激动地说道:“嗣恩早有与唐王结拜之意,未曾想今日竟能如愿以偿,与你成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