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冯可道与魏桓等人同时来到养心殿门口,冯可道上前轻拍李嗣元的肩膀,示意他冷静,毕竟晋王生死未卜,在此时发生冲突绝非明智之举。
李嗣恩和李永乐对父王的病情也是忧心忡忡,异口同声道:“徐公公!让我们进去探望一下父王吧?”
徐公公面无表情,冷声道:“没有皇后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冯可道宽慰三人道:“太子、代王、公主莫要惊慌,陛下洪福齐天,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大家还是先回去歇息,静候皇后传召也不迟。”
李嗣元终于恢复了冷静,他与冯可道父子一同离去,李永乐在婢女的陪伴下,也返回公主府歇息。
魏桓和李嗣恩是一路,李嗣恩本就因永乐订婚之事烦闷至极,此刻又担忧父皇的病情,心情如坠冰窖,糟糕透顶。
两人来到马车停放处,却未见到车夫的身影,李嗣恩怒吼道:“车夫人呢?”许久,才见一个青衣人从远处慌慌张张地跑来,仔细一看,竟是那日去临风阁给魏桓送信的苏子臣。
苏子臣来到两人面前,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道:“代王...…殿下....…我刚刚去小解...…所以来晚了。”
李嗣恩怒不可遏,犹如火山爆发,忽然抬起腿,狠狠踹向苏子臣,苏子臣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我怎么养了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李嗣恩抄起车上的马鞭,疯狂地向苏子臣身上抽打过去,马鞭所过之处,苏子臣的长袍被抽打的多处开裂。
魏桓上前抓住李嗣恩的手臂,劝道:“大哥,此处乃皇宫大门口,若惊动了他人,恐怕影响不好!”
李嗣恩狠狠地将马鞭扔在地上,手指着苏子臣,咆哮道:“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废物!”
就在此时,一名小太监从宫内的方向走了过来,远远地喊道:“代王殿下请留步!”
李嗣恩余怒未消,如铜铃般的眼睛狠狠地瞪了苏子臣一眼,这才向那小太监问道:“何事?”
小太监躬身说道:“皇后让代王殿下今晚留宿宫中,随时等待传召。”
李嗣恩点了点头,看来晋王的病情定然异常严重,晋后让李嗣恩留宿宫中,多半是为了皇位的最终归属。
待到李嗣恩随太监转身离去,苏子臣方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代王抽打的那几鞭下了狠劲,长袍开裂的地方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魏桓重重地叹了口气,关切地问道:“你可还好?”
苏子臣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嘴唇却因剧痛而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魏桓赶忙上前扶住他,柔声道:“我送你回家吧!”苏子臣感激涕零,连连点头。
魏桓亲自驾车,将苏子臣送到了晋都城东的安业坊。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夜色如墨,深沉而静谧,居民们大多已进入甜美的梦乡,只有几间木板房中还透出点点微弱的灯火,而苏子臣的家,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