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苦笑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此事不无可能,然而在我们没有危及到她的切身利益之前,也许她暂且不会对我们下手。况且,她掌权后的首件要事应当是铲除太子和冯可道那帮人,王先生无需担忧。”
王班由衷感叹道:“真想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外面传来响动,透过窗户可见晋王和晋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返回了养心殿。王班拎起他的药箱迈步出门,魏桓嘱咐他道:“烦请替我向晋后通传一声,我要见她。”
魏桓在房中苦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仍未见晋后遣人传唤自己,想来王班八成将自己所托之事忘却了,好在他的房中存有几盘点心,为自己沏了杯热茶,悠然自得地吃了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李永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走了进来。魏桓心中一惊,一口点心瞬间哽在了喉头,憋得满脸涨红,不住地用手直指着自己的喉咙。
李永乐慌忙来到魏桓身后,在其背上连拍数下,魏桓这才将点心咳了出来。
李永乐一把揪住魏桓的耳朵,怒目圆睁,嗔怒道:“你这淫贼,昨晚为何要处处躲着我!”
魏桓一脸苦笑,说道:“公主,你如今可是冯吉的未婚妻,我们还是避嫌一些为好。”
李永乐柳眉倒竖,怒发冲冠,吼道:“你既知我是冯吉的未婚妻,为何还要三番两次地淫辱我!”魏桓吓得慌忙捂住她的嘴巴,李永乐趁机抓住魏桓的手掌,狠狠地咬了一口,魏桓忍痛挣脱开来,苦苦哀求道:“公主,若是让人瞧见我们如此模样,岂不是都没有好下场,你先放过我好不好?”
李永乐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道:“要我放过你也并非不可,待会儿你可要乖乖地来公主府找我。”
魏桓无可奈何,只得点头应是,李永乐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魏桓。她这边刚刚转身离去,晋后便在徐公公的陪同下,如那轻盈的蝴蝶一般,飘然而至。晋后向徐公公使了个眼色,徐公公心领神会,从外面将房门轻轻地掩上。
魏桓连忙跪倒在地上:“孩儿见过母后!”
“起来吧!”晋后的脸色显得无比疲惫,围绕皇位的争斗日益激烈,她已多日未能安寝,此刻是身心俱疲。
魏桓将沈百富嘱托自己特赦令的事,一五一十地转告给晋后,她微微点头道:“此事简单,稍后我会差人将特赦令送与他。”她又道:“嗣恩昨晚来找我了。”魏桓此时才留意到她那美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此刻自己所能做的,唯有如忠实的听众一般,静静地倾听。
晋后道:“这个孽障,竟然当着我的面,毫不掩饰地承认爱上了永乐,还以放弃争夺皇位要挟于我,让我取消永乐和冯吉的婚事。”
真没想到,李嗣恩对永乐的迷恋,竟然到了如此不可救药的地步,两人本想借此激发他争夺皇位的雄心壮志,却不想弄巧成拙,反倒成了他要挟晋后的理由。
晋后可以泰然自若地应对任何状况,却偏偏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束手无策。她那愤怒的俏脸气得惨白如纸,纤手也在微微颤抖着,这让魏桓从心底涌起无尽的怜惜之情,此时的她所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
“母后打算怎么办?”魏桓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晋后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如今我也是茫然无措,对这个逆子已是无计可施,魏桓,此次你必须想出个法子,帮母后劝劝这个不成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