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点头应是,然而对于能否成功劝说李嗣恩,他心中着实毫无底气。
晋后道:“自他年幼时,我便苦心地培养他坚强独立的品格,岂料他天生怯懦,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一点改变。”
魏桓忽然想起李永乐,她刁蛮泼辣、任性妄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嗣恩所欠缺的特质恰恰能在她身上寻觅到,如果他们并非同父异母的兄妹,倒也堪称一对天造地设、性格互补的佳偶,也许正是这一点深深吸引李嗣恩对她的痴迷。
晋后道:“倘若嗣恩自己无意争夺皇位,我又该如何博取群臣的拥护呢?”
“母后!听闻今日冯相国纠集群臣,竭力拥戴太子登上大位!”
晋后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这只老狐狸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只可惜他终究是失算了,皇上的病情竟奇迹般地好转,今日竟然能在我的搀扶下上朝!”
从晋后的言辞中,魏桓察觉到她对自己仍存有保留,如果不是王班事先将金针刺穴之事透露给自己,他恐怕还真会误以为晋王的身体正在神奇般康复。
魏桓提议道:“母后,何不暂且答应代王殿下,待他继承皇位后再从长计议。”
晋后断然摇头道:“他对我根本毫无信任可言。”她那凤目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真没想到淑妃留下的这个孽障,终究还是给我惹来了麻烦!”
魏桓心中猛地一震,从晋后的眼眸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如寒冬般刺骨的杀意。倘若李嗣恩成功登上皇位,晋后为了阻止他那畸形的恋情,极有可能会狠下心来杀掉李永乐,唯有如此,方能彻底斩断李嗣恩内心喜欢妹妹的念头。
魏桓顿时有些懊悔,如今看来,自己当初揭露李嗣恩对永乐的畸恋,将李永乐推向冯吉,无异于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晋后沉声道:“我担心他会惹出乱子,已将他暂时软禁在永寿宫,稍后你随徐公公过去劝劝他,他视你为好朋友,或许会听你的劝。”
魏桓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晋后敏锐地捕捉到了魏桓的表情变化,轻声问道:“你不愿去?”
魏桓苦笑着回答道:“母后,并非孩儿不愿去,即便我去找代王,恐怕也是白费力气。”
晋后道:“难道我真的要取消这门婚事?”
“母后难道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仍在永乐公主身上?”
“永乐?”晋后一脸疑惑地说道。
魏桓微微一笑,道:“孩儿有个大胆的想法,若能善加利用此事,或许能成为控制冯可道的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