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将火棍重新扔回火堆之中,然后撕下一段烘干的衣袖,将沈浪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沈浪过了许久,才慢慢缓过气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用手背擦去额头的冷汗,向魏桓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谢唐王殿下!”
魏桓露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若不是你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杀了那两名流寇,恐怕我此刻已经倒在了他们的刀下。”
沈浪无力地靠在墙壁之上,虚弱的说道:“我以前经过赵县多次,可是从未听闻这周围有什么流寇、马贼和土匪,却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魏桓并未听出沈浪话中的意思,此刻关心的唯有大家如何才能摆脱这困境,他眉头紧蹙,向沈浪问道:“这里距离青州还有多少路程?”
沈浪强打起精神,忍着痛颤抖的说道:“如果是骑马,七日之内应该可以抵达。”
魏桓点了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坚定道:“明日我们去附近集市上买一辆马车。”
沈浪满脸苦涩,叹息道:“距离此处最近的集市少说也有一百多里的路程,我怕是走不动了!”他所言不假,魏桓凝视着他的伤处,心知肚明,没有数日的休养,他的伤势恐怕难以痊愈。
三人终于熬到了天亮,沈浪却突然发起了高烧,由于手头没有药物,魏桓只得打了些山泉水为他擦拭身体,以求降温。只因沈浪的伤情尚未稳定,魏桓最终决定在这座破旧的庙宇中稍作停留,待沈浪身体康复后,再继续赶路。
好在这山中野菜遍地,暂时无需为果腹担忧,只是沈浪的伤势着实令人忧心,伤口处已开始溃脓,若不能及时医治,恐怕这条腿难保。
“要是王先生在此就好了!”魏桓不禁慨叹。
沈浪微微一笑,宽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唐王何必如此感慨,况且这点箭伤尚不足以取我性命!”
魏桓帮他清理完伤口,重新包扎妥当,转身望向山下,说道:“不如我去城里看一看,或许能寻得马匹。”
沈浪连连摇头,道:“唐王切不可孤身涉险,那县城已经化为灰烬,恐怕所剩无几。”他提议道:“唐王还是将我留下,你们先行赶往前方集镇,买辆车马,再来接我如何?”
魏桓其实也曾有过这般念头,然而这山间野兽横行,沈浪此刻又毫无还手之力,连最基本的饮食起居都成问题。倘若魏桓离去,他的安全着实难以保障。
魏桓紧紧握住沈浪的长刀,毅然道:“无需多言!我还是要去城里看看!”他之所以如此坚定地返回城中,还有一个缘由,那便是自己不慎将晋后交予的密旨丢失了,抱着一线希望,看看是否能够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