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并不豪奢,却也不简陋,大气朴实,正如其人一般。
林思衡不免心中赞叹,心道这位薛家二爷到底不凡,只这般待人接物的礼节风度,便不是常人能学得会的。
若是换成薛蟠,此时只怕已经要拉他上青楼了。
...
到了晚上,祥子本打算与林思衡睡一屋,晚上打个地铺也就是了。被绿衣拿眼一瞪,乖乖得去了隔壁,独自享受那张上等软床去了。
绿衣打水来给林思衡泡了脚,又铺床叠被,忙得不亦乐乎。
林思衡见着这场面觉着有些有趣,调侃道:
“想起我们刚进林府时,那时候铺床叠被的事情都是我来做,如今可见绿衣果然长大了,公子我可以享享清福了。”
绿衣微微有些脸红,似乎也想起自己小时候不光彩的事情。微微争辩道:
“不过是因为绿衣年幼不懂事罢了,这两年里公子身边的琐事,早就是绿衣在做了,公子如何还拿小时候的事来笑我。”
林思衡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林府里被绿衣服侍,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心中又歉疚几分。
伺候着林思衡擦了脚,上了床。绿衣才又打盆水给自己也泡了泡。然后便忙着要开始打地铺。
林思衡见她一直忙来忙去,轻声说道:
“行了,别忙了,打什么地铺,快过来睡。”
绿衣知道他身上这样多秘密,又打理着他诸多事务。自己必然是不会放绿衣离开。因此说这话时也并无什么好扭捏的。
绿衣听了这话,果然也不忙活了,很自然的也坐过来,翻进内侧,解下外衣,钻进被窝。
只是小时候的习惯依旧没改,刚钻进来就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柔软触觉,林思衡心中感慨。
到底是与小时候不同了。
...
此后四日里,林思衡便留在房里温书,一应琐事皆由绿衣来安排。
绿衣担心他吃不惯旅馆里的简陋饭食,日日领着祥子去附近那家酒楼打包好带回来,每日里都不重样,而且菜式安排得有荤有素。堪称无微不至。
林思衡也并不管吃饭用了多少银子,绿衣也没说。早前绿衣开始接手打理民丰楼和如意斋时,恨不得事无巨细都向林思衡汇报一番。
此后林思衡便立了规矩,只说两百两以下的开销绿衣可以自己做主,不必报与自己知道。
绿衣一开始并不肯答应此事,只是久而久之见公子确实不太感兴趣。才渐渐接受下来。
中途薛蝌又来了一趟,询问一番可有什么短缺,细心给他们介绍了附近卖书本和文房四宝的几家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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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二,崇宁六年乡试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