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升腾起来,灼烧的空气都有些扭曲,侯青尽力又放了几把火,直到热浪灼烧得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些刺痛,侯青才吹动哨子,准备带着人撤出去。
李三听见哨音,也赶紧扭头去寻侯青,却正见有一穿着白甲的官军,正骑着马,端着长枪朝侯青冲杀过去,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同样骑马持枪的官军。
李三连忙一边往侯青那边跑,一边高声呼喊起来,胡乱的朝着领头的白甲骑兵扔东西。
侯青此时也发现了他们,眼见已无处可逃,正要咬牙拼死一战,却见那领头将领的马就在几十步外,突然人立而起,竟将那马上的将军摔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那伙骑兵眼见领头人落了马,都慌乱起来,一个个再顾不上侯青等人,急匆匆的朝那落地昏迷的将军身边围过去。
侯青暗自缓了口气,再不敢耽搁,又吹了几声哨子,将人尽力聚拢,旋即头也不回的寻了一个方向,一头奔出去,匆忙逃离。
一直过了辰时,营地里大火才渐渐扑灭,卫川端坐在帅座上,等着下面人来汇报情况,面上勉强维持威严,手却气得发抖,暗自发狠要将昨日里轮值的参将砍死祭旗。
没多久,跟在卫若兰身边的家丁慌里慌张的掀开帘子进来,跪倒在地,磕了个头道:
“老爷,大爷方才追击贼寇,不慎伤了马,落下马来,已昏迷过去。”
卫川一惊,连忙问道:
“是什么东西伤了马,贼子拿到没有,大夫怎么说?”
那家丁忙从怀里摸出一把刀来,低声道:
“正是此物划伤了大爷的马面,贼子已拿住了,大夫说大爷伤了脏腑,肋骨也断了两根,怕是要静养,不能随军了。”
卫川听闻卫若兰性命无忧,便缓了口气,此番把儿子卫若兰带在身边,本是想叫他趁机立些功劳,来日有个好前途,如今既受了伤,那也就罢了,左右回头在文书上添两笔就是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敢跟他争功。
将那刀接过来,打量一眼,那刀却甚为奇怪,瞧着像是只有半截,上头还有几道裂纹,只是却被打磨的异常锋利,也不知道是什么独门兵器。
摇摇头,将这等小事抛在脑后,便见帘门一动,那参将也窜进来跪倒,面上竟带着喜意,小舌头都露出来,对卫川笑道: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咱们抓住了匪首张大江!”
卫川一愣,旋即也喜上眉梢,忙问道:
“可确实是张大江?人在何处?”
那参将笑道:
“已叫之前抓住的俘虏看过了,正是张大江无疑,人还在前营,受了重伤,卑职叫人看着呢。”
卫川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起身便往外走,准备要去瞧一瞧这个让自己再后头追了小半年,始终也摸不到他人的虎通军首领,究竟是个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