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他说出那些话之前,对方说出这样的话,他相信。
但现在,戚殊完全不相信。
既然对方不愿意承认,那就让他们来赌一赌。
究竟是谁可以在这一场心理战之中胜利吧。
没等他说话,戚殊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办公桌上,任由他脸上眼镜掉落,但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他的鎏金钢笔。
没有任何收力的直接刺向他的眼睛。
突然间的变动让谢淮之下意识抬起眼,刚好就对上他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
就好像现在做的事情,他之前做过很多遍一样。
从心底里升起来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心头。
现在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
短短零点几秒钟的时间,只能让他的大脑对这件事情起到反应,并不能控制肢体进行躲避。
就当他已经开始接受这个后果时。
钢笔却停在了他眼睛上方一厘米左右的位置上。
本能的闭眼又睁开,心底的恐惧这才散开。
戚殊扯了扯唇角,没什么情绪的垂眸看着他:
“谢医生,如果我刚刚真的想要杀了你,你能有什么办法反抗我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劫后余生的谢淮之忽然大笑起来,任由他对方以这么一种威胁的姿势对着自己。
刚刚那就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感觉。
是他活了这么多年里面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受。
戚殊缓缓挪开钢笔,松开了他,将钢笔盖好盖子后重新放在桌上:
“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能保护所有人,就像是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一样,而谢医生,你说我精神究竟有没有问题呢?”
如果按照正常医疗判断,他的精神的确有问题。
的确有间歇性精神疾病的可能。
可精神病院,真的可以关的住他这样的人吗?
谢淮之喘了几口气,偏头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钢笔,重新拿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重新坐在沙发上的戚殊走去。
就像是刚刚发生过的一切换了个人似得。
钢笔的笔尖最终停在戚殊大动脉处一厘米。
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
这一次是戚殊主动握着他的手,放在的这个位置。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了自己,这个位置,足够刺穿他的大动脉。
在这里留下一个血窟窿,在没有得到医疗救助的情况下。
谢淮之可以蹲在自己身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自己缓缓死去。
这一切,都在于对方准备动手的情况下。
“这就是掌控,这就是权利,你感受到了吗?”
戚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忽然又偏头看向一旁的摄像头,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不是吗?”
“当然不止于此。”
谢淮之将这支险些要了他的命又险些要了戚殊性命的钢笔小心收好,放入口袋之中。
他猜的没错,叫他过来根本就不是因为案子的问题。
而是他自从上一次聊过之后自己做过不少次心理模拟。
可无论哪一次都感觉不应该是这个发展。
又感觉这个发展没有问题。
他想要了解,想要更加了解。
不管是戚殊的父亲,还是他自己,都不应该是这样。
可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电车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