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残余着翡翠吊坠的凛冽寒意,那股冰冷仿若能穿透肌肤,直抵灵魂深处。殿皓轩被黑暗吞噬前的那抹冷笑,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深深烙印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透着无尽的邪佞与神秘。
莫辰祎的拇指轻柔地抚过我腕骨内侧的淤青,那是邝启铭的铁链粗暴擦过留下的痕迹,粗糙触感带着丝丝刺痛,仿佛在提醒着刚刚经历的惊险。“他说的声纹锁在底舱第三燃料室。”冯天佑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熟练摆弄着袖口暗藏的撬锁工具,金属碰撞声清脆且富有节奏,在寂静空间里回荡,宛如隐秘的摩尔斯密码,传递着未知的信号。
客舱门在身后悄然闭合,刹那间,我捕捉到青铜器鸣响的袅袅余韵,悠悠渗入檀木纹路,那声音仿若穿越千年时光,裹挟着古老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突兀地,十二盏壁灯瞬间亮起诡异的青白色光芒,刺目耀眼,我下意识眯起双眼。这刺目的光线将我们五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正逐渐收缩的墙面上,影子被拉长、变形,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雷琛一个踉跄,后背重重撞上陈列架,珐琅彩鼻烟壶坠地,洒出的金粉在空中缓缓凝成螺旋状,在幽光中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可这美丽之下,却隐隐透着不祥的预兆。
“是斐波那契数列。”我急忙按住被气流掀起的裙摆,强风带着丝丝凉意。与此同时,墙缝中渗出的机油,正沿着大理石纹路,勾勒出神秘的等比螺线,刺鼻的机油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莫辰祎眼疾手快,猛地拽着我蹲下。他西装下摆擦过的瞬间,地板缝隙中赫然探出三根巨型青铜指针,犹如从古老地狱苏醒的审判者,气势汹汹。指针沉重且巨大,每一根摆动起来,都好似青铜巨人挥舞着武器,排山倒海般切割着空气,所到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仿佛要将一切都碾碎。
冯天佑掏出多功能军刀,动作在镜面墙上折射出七个重影,他低声自语:“这些齿轮咬合方式,像极了十九世纪瑞士钟表……”话还没说完,雷琛的尖叫瞬间刺破机括运转声,那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众人心中,让人毛骨悚然。
东侧墙面浮现的浮雕,仿佛被恶魔注入了生命,开始疯狂吞噬史晏清的影子。巴洛克风格的藤蔓扭动着、缠绕着他的小腿,每一片叶子都好似一张贪婪的恶魔之嘴,不仅啃噬着他的影子,还在他皮肤上烙下暗金色的诡异纹路,这些纹路仿若古老的诅咒符文,散发着幽黑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危险。
“别碰浮雕!”莫辰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裹挟着海盐的粗粝质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迅速扯下领带,紧紧缠住手掌,而后握住正在收缩的铜制门把手,粗糙的铜把手微微发烫,仿佛正积蓄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我紧紧盯着他小臂凸起的青色血管,竟发现其跳动轨迹与天花板垂落的铜环摆动频率完全一致,那有节奏的跳动,仿佛在遵循着某种神秘而古老的规律,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邝启铭的出现毫无征兆,仿若暗夜幽灵。他的黑色风衣翻涌如流动的沥青,手中链条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击向墙角的鸢尾花纹章,链条划过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好似夜枭的嘶鸣。
刹那间,我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燃烧气味,这是机关核心温度超过临界点的危险征兆。刺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心中的不安也愈发浓烈。
众人瞬间屏住呼吸,空气仿佛凝固,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莫辰祎眼神坚定,出手如电,他将腕表带精准嵌入齿轮间隙,那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带着必胜的信念与决心。邝启铭见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角微微抽搐,手中的链条也无力地垂落些许,显然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机关竟被如此轻易化解。
“纹章要顺时针转三周半!”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冯天佑正要触碰机关的手。话音刚落,地板下传来齿轮卡壳的剧烈震颤,整个地面都开始晃动,让人站立不稳。那些疯狂吞噬空间的铜墙,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墙缝中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类似殿皓轩刺青的金红光泽,刺鼻的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愈发紧张。
莫辰祎的温热呼吸轻轻扫过我耳后,带着一丝潮湿。他指尖沿着我锁骨,缓缓描摹出某个神秘符号,低声道:“这个纹路,和游艇首航时失踪的导航员日志残页……”话还未说完,尾音便被突然启动的暗门吞没,留下无尽的悬念。
我默默数着掌纹里残留的齿轮触感,三十七道螺纹中,有两道异常光滑,这正是殿皓轩吊坠上缺失的刻度,在粗糙的掌纹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莫辰祎的指尖仍停留在我锁骨处,青金石袖扣在幽光中泛起如梦似幻的涟漪,淡淡的蓝光闪烁,为这紧张压抑的氛围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突然,他用西装下摆裹住手掌,在渗着机油的墙面上重重一划,果断下令:“冯先生,把军刀卡进第三层齿轮。”
金属齿轮发出尖锐的嘶鸣,仿佛在痛苦地挣扎、呐喊。冯天佑目光专注,刀尖精准刺入正在飞速转动的青铜轮轴,动作干净利落。
我紧盯着那些被机油浸透的纹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它们竟与莫辰祎后颈的旧伤疤惊人相似,那是上周海钓时,被飞溅的锚链刮出的痕迹,仿佛是他过往冒险经历的独特印记。
“雷先生,顺时针转动你左侧的鸢尾花纹章。”莫辰祎的声音冷峻如淬过冰的钢索,透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