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噎的声音波荡起伏。

黄毛使劲捂着奶奶的嘴巴，不让她出一点声音，任凭手机对面的110如何问话，她始终没法回答一个字。

浑浊的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黄毛将电话挂断关机，没有丝毫办法。

奶奶张嘴用仅剩的数颗牙齿来回撕咬，碾磨下折断了摇曳的残齿。

黄毛撤了手掌，只见上面残留的血液，和断掉的碎牙，粘连在一起，特别嫌弃的在奶奶的衣服上蹭了蹦，

闻了闻一股唾液的腥臭味差点作呕，又使劲在她身上蹭了半天。

面对她报警举报自己的举动，黄毛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疯狂，抄起皮搋子轮过来。

吓得奶奶双手挡在脑袋上，吓得她心脏剧烈跳动，汗水爆出。

没有想象中的击打落下，奶奶在双臂的间隙处看了一眼，皮搋子就停留在上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黄毛嘴角斜笑，一脸癫狂，忽而手臂挥舞，抬起又使劲落下，动作幅度之大，雨点极小。

落在奶奶的身上只是轻轻的挨了一下，便浅尝即止。

不过，过山车一般的体验，直接刺激着奶奶的心脏病发，疼痛的全身躬缩。

好几次僵直颤抖的手都无法揣进兜里，

好不容易几根手指刚伸进去，就被黄毛一巴掌拍开，上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色药瓶。

上面明确标注着硝苯地平缓释片（Ⅱ）

“快还给我！你个小畜生！和你妈一个样！再不给我，我让你爸打死你！”

声音极其苍老，尖锐，沙哑

让人听着有些不寒而栗。

黄毛停下了拧盖子的动作，看着还在激烈的辱骂着自己，不断重复的“小畜生”的言语。

黄毛将药瓶拉远，控制在奶奶能看见的马桶旁，轻轻摇晃着瓶子，就这样在奶奶的注视下，一颗颗的药片倒进了马桶。

哗啦哗啦的冲水声彻底打破僵局。

”不，不，不，啊！！！”

呼喊完，奶奶的声音戛然而止！

最开始的气短，伴随着情绪波动，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加速，眼前变得黑漆一片。

“小金儿，你，，来了。”

（小金儿是黄毛死去的爷爷。)

随即奶奶没有了动作。

黄毛看着奶奶没有声音后，本来大仇得报的他，都没注意到自己流下了一行泪水。

他将剩余的药连带瓶子，放在了奶奶脑袋的旁边，伸手探了探鼻息，和刚才相比极其微弱。

“奶奶！就看天意吧！”

拿起了她的手机按出了120

“有人心脏病发作，已经昏迷，地址在。。。”

等撂了电话后，黄毛没有走正门，而是换了身衣服，搜了点钱后翻窗逃跑。

他走后的10分钟左右，医护人员才从半掩着大门进来，看到已经凉了的老人后，盯着还有半瓶的降压药，拨打了110。

黄毛从家里翻窗户出来后，用口罩，帽子把自己包裹的十分严实。

开始的时候，

他还能够在小卖部买些水、面包等食用品，

后来

随着奶奶尸体的发现，通缉令的发放，

案件进一步的升级，演变为全城戒严，调动大量交警配合，在该市的出入口严防布控。

对他来说是举步维艰，有钱也没处花。

于是他便来到了这个桥下，找了块儿极为狭小隐蔽的角落，靠吃鱼熬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