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皆是暗自交换着眼神,却是一言也不发。
“陈相做过什么,心里清楚。”百里相面色淡然,收了弓,重新负于身后。
“百里姑娘的矛头何苦一直对准我,”陈兴恢复了平静,“比我害人更多的,在场的就有好几位。更何况,我很少害人。”
百里相双眼微眯。
“我害的大多是妖,百里姑娘不是嫉恶如仇,专杀妖的嘛。”陈兴悠悠然道:“百里村的惨案,究竟是人为还是妖为,百里姑娘难道不想知道吗?”
百里相的瞳仁紧缩,不可置信似的看向陈兴。
江易寒冷笑着出来打圆场:“百里村一案,父皇自有定夺,陈相怎的要绕过圣上,妄下定论。”
说着,江易寒看向江风启,又换了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皇兄擅自出宫一案,不会交由昭阳廷尉司审理,永安京会派人来陪都,三司升堂会审。皇兄自可放心,父皇英明,定不会冤屈了大殿下。”
江风启笑得云淡风轻,“我自然是信得过陛下的。”
江易寒的一双桃花眼再次看向百里相,笑得暧昧难明,“百里姑娘不愧是我那未过门的二皇子妃,竟然还继承了重明尾羽。到时卿卿随我回京面见圣上,父皇定会重重赏赐卿卿的。”
听到江易寒说“卿卿”二字,百里相一阵恶寒,几乎要当场干呕出来。
她忍下立刻给江易寒几个耳刮子的冲动,冷然道:
“二殿下,你若是再胡乱讲话,我便要代替金天宗主,好好教训教训你了。按辈分来说,我是云梦九弟子,十分有资格修理修理你这个小辈。”
江易寒仍然笑得暧昧,态度却是不以为意,“今日这宴,停在此处倒是恰到好处了,再宴饮下去,我只怕诸位要不欢而散了。廖大人,你说呢?”
廖安海诺诺应是,送别了各位大人,江易寒却是没走,留在了最后。
江易寒面色铁青,问道:“廖大人,说说吧,怎么回事。”
廖安海扑通跪倒,抬着涕泪横流的一张脸,向江易寒哭道:“二殿下,真不是我的主意,这都是陈相的意思。是陈相让我务必去天香楼找刘妈妈,请他们的头牌心叶的,下官真的不知,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易寒仍是愤怒。
廖英开脱道:“殿下,算了吧,不知者无罪。念在家父多年来兢兢业业地为殿下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廖安海顺着话头便道:“是啊,殿下,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还望二殿下饶了我,放我回湖州吧,我再也不惦记功名利禄了,我只专心为殿下做事,再也不惦念着高升一事了…”
江易寒冷哼道:“没出息!”
廖英也有点嫌弃似的看了廖安海一眼,劝道:“家父没见过什么世面,今日实在是怕了,还望殿下见谅。殿下放心,我们廖家父子俩定然都是为殿下肝脑涂地的。”
廖安海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都传闻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早就归入了二皇子的麾下了。
见今日情形,传言非虚。
廖安海更觉伤心,哭得更加情真意切且上气不接下气了。
廖英道:“暗影消息,请心叶来确实是陈兴的意思。”
江易寒皱眉,“许术那老混蛋的事情,陈兴不是很清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