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前送的这些呢?就这么堆在门口?”
“随她的便。”江易寒的声音越发地冷。
廖英便不再追问,只是心里嘀咕,二殿下也不知道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先是一副唱戏要唱全套的架势,对百里姑娘穷追不舍,然后便是现在这副情伤不振的模样,一蹶不起。
廖英也不说话了,只是在心里反复琢磨,要说二殿下真没对百里相动心,他是定然不信的。
若说二殿下为她神魂颠倒,那他肯定是不信的。
那二殿下演这么一出,到底为的是什么吗?
肯定是因为大殿下!
廖英点头,自己赞许自己的聪明机智,一定是因为大殿下。
二殿下这么闹,肯定是为了试探百里姑娘在大殿下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日后动起手来,方好有个准备。
热热闹闹的百里府送走了二皇子,又迎来了梗着脖子的张清宛。
叫了将近有半个时辰门的张府千金,此刻红着脸红着眼,正一边气喘吁吁地看着气定神闲的百里相,一边不忘保持脸上怒气冲天的表情。
“春沅,看茶。”对视良久,百里相终于开口道。
张清宛不动,仍是睁大双眼,盯着她看。
百里相看着张清宛,实在觉得好笑,“张小姐是还打算站着吗?我不讲规矩,可也不想被人传扬出去虐待客人的名声。”
张清宛这才愤然落座,手搭在茶碗上,眼睛却仍是凶狠地盯着百里相不放松。
“说说吧,来我府上何事?”百里相笑得有些许玩味,“张小姐可是稀客。”
张清宛忽然想起自己今日此行所为何事,表情缓和了许多,低声道:“来求百里掌柜帮忙。”
说着说着,张清宛忽然开始后悔,似乎求人不该是这么个态度,可若是此时真叫她跪地哭诉,她又实在是放不下身段。
百里相是从不计较这些的,只是觉得更加有趣了,“说说吧,张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张清宛终于忍不住眼中泪水了,努力压抑声音中的颤意,却还是哽咽道:“先前百里掌柜总说我身上有臭味,还说张府有个活死人,百里掌柜说得没错,张府确实…”
张清宛努力平复心情,深吸了几口气,方继续道:“父亲前些日子新认了个契子,从陪都而来,姓张,名逢应,从前是金光阁的掌柜的。”
“哦?”百里相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不是死了吗?陪都张府满门,死于大火,你确定是同一个人?”
张清宛有些急了,“绝对是同一个人!这人长得又瘦又高,形容枯槁,脸上还有一颗黑痣。”
“听相貌,确实是他没错,只是听说他早就死了,那不知道,张小姐见到的是人是鬼了?”
张清宛闻言,心中忽然忐忑,是了,他身上那股经久不散的恶臭,根本就不像活人气息,难道她在张府见到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
“原来张小姐来找我,是因为张府闹鬼。张府闹鬼可是大事,尚书大人不亲自去寻访道人,反倒是让你这么一个哭哭啼啼的女流来找我,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张清宛拿帕子擦去眼泪,表情忽然决绝了起来,“他不是鬼!姓张的不是鬼,只不过我猜他快要死了。”
张清宛的双眼忽然清亮了起来,直视着百里相,问道:“百里掌柜不是说张府有个活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