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是金天宗门下,可也自幼学习道法,这阵法十分熟悉,就像是金天宗的手笔。”
默了一阵,渐渐摸到了林海的边缘,江风启轻声说道:
“除了那人,也不会再有人使用金天宗的阵法来对付莫浔和若云了。他是想引你出来,不过今次他也算是见识到你的实力了,想来短期内,他是不敢再造次了。”
百里相忽然出声,只是简短地“嗯”了一声。
可江风启也知道,她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肖中道再度醒转之时,已然身处一个不知何处的简陋驿站之中了。
大皇子江风启用了私人印信,证明了身份,带着几人悄悄住了下来。
肖中道却是伤得厉害,一连昏迷了七日。
贺璋第二日便醒了过来,随后便拖着伤体,衣不解带地守在肖中道床前,照顾了数日。
就连百里相都被此等兄弟情谊感动,连连感叹了好几句:“他们可真是感天动地。”
而此刻,不甚清醒的肖中道,甫一睁眼,对上的便是贺璋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
见肖中道醒了过来,贺璋的声音都在颤抖,却是激动的,“你…醒了?”
肖总道仍是迷糊,双眼半阖,嘴唇上生了圈细密的胡茬,倒像是苍老了几岁。
贺璋忽然一把抓过他垂在破旧棉絮被外的右手,双手捧在心间,满眼焦灼。
肖中道被他的这下子弄得清醒了几分,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贺璋神情专注,不但专注,还像是暗含着几分不得宣之于口的意思。
“我醒了。”肖中道含含糊糊地说道。
他想要将手抽回,谁知贺璋竟是握得很紧,半点不得放松。
肖中道心间有点毛,他觉得这样的贺璋,他从未见过,他也有点害怕。
“你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贺璋只知道重复这句话,语气中的欣喜不似假装。
肖中道这才认真去看他,贺璋的眼下像是聚拢了两团乌云,衣带胡乱地打了个结,竟是毫无章法地穿了两件外袍。
肖中道的瞳仁微微收缩,“你几日未睡了?”
笑意忽然在贺璋眼底浮现,那是庆幸的、劫后余生的笑意,“你昏迷了七日,我第二日醒来便守在你床前了,算起来,我是六日未睡。”
肖中道更讶异了,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什么。
一个隐秘的想法在他心间渐渐成型,可他却不敢问,也问不出口。
贺璋却道:“我当日看你去救我,我心里十分感动,我想,你若是因救我而死,那我也不活了。”
贺璋说得坦诚且自然,丝毫不扭捏。
这番话却在肖中道的心里激起千层波浪,肖中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不相信。
贺璋却只是笑意盎然地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肖中道再也躺不住了,在贺璋的搀扶下,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贺璋本以为他要同自己说些什么,却见肖中道伸手探进里衣,从里面捞出来一块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玉佩出来。
玉佩雕的是个玉如意。
肖中道将玉如意扯了下来,递给了贺璋,面颊微微泛红,“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贺璋故意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