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宜龄失声尖叫,电梯门开,见到绅士有礼的贺礼后,用手捂住了嘴。
贺礼先是微微欠身,低头,随后才缓缓出声:“佛爷多谢两位能来开导秦小姐,为表谢意,会有一份薄礼在两位到家时送上门,还请注意查收。”
王宜龄脑子里一团无措乱糟,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庄念。
庄念扯了一下唇角,实在是礼貌不起来,只能放弃,回话道:“我们是夭夭的朋友,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本来就是应该的,佛爷不用这么客气......”
贺礼神色淡雅:“一码归一码。”
庄念:“......”
她听懂另一码的意思了。
庄念小心的嗓音不可避免地含隽着几分害怕的颤意:
“贺先生放心,酒桌上的玩笑话没人会当真。”
贺礼收回贴在电梯门框上的手,低头,四五十度微微躬身,感谢配合。
王宜龄看着电梯下行变动的数字,吞了口唾沫,眼里有着几分隐隐的担忧。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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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像个聋子似的,自顾自还坐在餐椅上,卷饼的动作略有生疏笨拙...
秦夭没心去顾及他,眉眸不悦地看着傅云生:“你什么意思?”
傅云生:“字面意思。”
“尸体应该过几天会被人从海里打捞出来。”
海里的鱼最喜欢血腥了。
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丢进去,要是打捞不及时,大概率会被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秦夭眉头皱得死紧,“你......”
所以,秦瑶出现在夏威夷不是自愿......
她就说嘛,像秦瑶那样虚伪至极的贱人,怎么可能会在养母去世不到半个月就去海岛度假,还那样高调张扬...
“谁让你这么做了!!!”秦夭胸口堵闷,说不出的难受至极。
傅云生只是看着她:“不管你想要什么,无需向我要求许愿,我什么都会为你做。”
他最擅长跟罪恶周旋了。
更何况是把一条该死的狗送去地狱。
秦夭复杂的眼神渐渐发直发愣......
这几天,她不是没可耻的想过让傅云生要了孙艳娇的命。
可再大的仇恨,也冲不开原则的枷锁。
她怎么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变成一把冰冷罪恶的刀呢!
鼻腔猛然泛起一阵酸楚,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谢你,会因此感动吗?”
傅云生没有说话。
他没想过她是否感谢。
在把秦瑶送出国之前,他有想,要不要把秦瑶交给她,亲手折磨,泄愤过后,也许她心情会好...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没有停留多久便被否决了。
母亲的死在她心里的痛或许能得以舒缓,可杀人害命的事,同样会留下抹不去的心理阴影。
他不想那样嫩白的一双手,被恶臭的鲜血灼烧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