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活在阳光下,干干净净的就好。
秦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起身往房间回去——
走没几步远,胃里突然泛起一阵翻滚,她捂着嘴,快步往客卫跑去。
傅云生猛地一下起身, 想去,见卫生间的门砰的一下关上,他扭头不悦地看了一眼还在夹菜的韦恩——
下午突然让他带孩子,不会是...
韦恩像是知道傅云生在想什么,又不全知道,慢慢开口:
“没事,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突然猛地给胃部施加这么大压力,本身就会引起应激痉挛的正常生理反应,再加上情绪上的刺激......”
“你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她?”韦恩皱眉不懂这样自找麻烦的行为。
傅云生垂眸:“我现在不说,她会猜到,到时候也会来质问试探......”
不如这会主动坦白,也好断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韦恩挑眉:“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那个女人,比她自己动手,还要难以接受......”
傅云生眉间折痕压深:“你早干什么去了?”
不是他催着不用留着秦瑶了?
韦恩呆呆无辜:“我以为你会找个别的替罪,或者收尾漂亮些不留口舌疑虑...谁知道你会坦白从宽啊!!”
傅云生:.......
-
秦正宏喝了个烂醉回到家时,见客厅吊灯亮着,他眯了眯眼,恍惚见沙发靠背上露出的半个脑袋,呼吸猛地一下急促紊乱,快步上前——
却一个没注意,向前扑摔在地。
他强撑着脑袋的晕乎,想要爬起来,身边已经有人搭了手使劲想把他扶起来。
“欸,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也不能老这么喝下去啊!”
秦正宏听着耳边母亲的声音,眨了眨困涩的眼睛,在确定眼前的人是自己母亲后,眼神猛地一下黯淡,什么话也没说,由着母亲把他带到沙发坐下...
“家里连给你端茶伺候的都没有了......”秦妈一边心疼啰嗦,给秦正宏倒来了一杯温水。
“正宏啊,人过日子,得向前看,你要振作起来啊!”
秦正宏闭目仰着头,重重一口叹气。
除了难过哀伤,还有一半挫败和疲惫无力:“没用了, 雪荷不在了,这个家没了,我再辛苦努力也没什么用了......”
见秦正宏这样颓废萎靡,秦妈是真着急:“你别这么想,雪荷走了,可你还有我啊,还有你弟弟他们,好些亲人啊!!!”
“呵——”秦正宏闭着眼笑了一声:“这些年哪次找我吃饭喝酒,不是为了帮忙就是要钱,这两年我资金紧张告急,你看他有再上门过一次,有主动问过我有没有难处,要不要帮忙吗......”
呵呵,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秦妈对小儿子这点,着实心虚,不好再拿兄弟亲戚说事,换了个人:
“那夭夭你也不管了吗?”
秦正宏:“......”
“你跟雪荷把她当宝贝一样养了二十年,你真舍得不要她了?”
秦正宏没说话,胸口一个猛地起伏深吸,抬手抹去眼下掉出的泪水...
秦妈:“夭夭也不是故意的,雪荷去世,她也很难受,听说进了两次医院,吃不进一点东西,靠糖水吊着一口气呢......”
“......”
他知道。
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见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以后要如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