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平时最喜欢业余作者去找他。多半要拎点什么南瓜，桔子。那他帮你说个稿子，可以来几个小时。不过他最爱的，就是三五个鸡蛋了。”

“不过这陈本虚，也是个事。搞得他伤了脑筋。”

“这会有什么事。”

“你看这几年，还有哪个，会给他拎鸡蛋吃。”

“那是为什么？”

“自从陈本虚进了剧团。那些业余写东西的，全部到影剧院后头，去找陈本虚请教了。”

“那也没有办法。这个邱歌剧，老三届的高中生。在我们这里，天天侃歌剧，日日说歌剧。都歌剧了那么多年。只是见他在大马路边上，听到他的歌剧。一个字也没有看到过。”

“人家是在改。次次都说，什么编辑部，早就提了好多意见了。”

不过在私下里，邓作家倒是跟陈本虚多次说过，这个本子的好，那可不是一般的。你现在，很快有好运气了。

陈本虚呢，也习惯了这些人的说法。不光是他们两个人，对陈本虚写的东西不相信，除了邓作家和杨县长，当时还有很多人，全都不相信。都认为陈本虚这《红楼梦》里的下等人。怎么突然变出来了，一个齐天大圣。

甚至还有一个，在城乡相传，据说是群众反映的段子。这个段子的发起人，就是前面说的邱歌剧。

邓作家说，邱麻子。邱歌具有几颗白色的麻子。好多人也习惯叫他邱麻子。多次说，陈本虚的这个剧本《鬼雄》，根本就不是他写的。为什么呢。他们发现，是陈本虚有个弟弟，在什么地方上大学。

这个人很是有才华。他们两个人的邮件，来来往往，都经过他们的传达室。回回都是一大包一大包的。

这就说明，是人家在那边，帮着这边的陈本虚写好了，再寄过来给他。因为陈本虚作为专业的编剧。要完成剧团的创作任务。其实就是在欺骗人家剧团。

邱歌剧作为当地文化部门的掌权人，对陈本虚的伤害，是太大了点。

准备一个汇演。组织了很多业余作者，进行培训。有人说，陈本虚的作品，也要来参加业余汇演。大家一听就惊呆了：

“你们怎么搞的嘛。专业的都来了。我们业余的，怎么办才好。”

“大家就放心吧。有我在，你们拿奖，是没有关系的。”

直到汇演完毕。陈本虚确实也有本子参加了汇演。不过都是业余作者自己拿去的。因为都是发表过的，陈本虚自己还不知道。

张部长最先发现了这个事。问邓作家。

邓作家当然如实做了汇报。杨县长说：

“告诉陈本虚，这点点小事，不要在乎。我们的作品，要在外面取得成绩地。那才是我们创作的目的。我们如果要搞创作，都要有这样的气魄和眼光。”

可是哪个又晓得陈本虚，陈本虚就认为，自己因为得到了有关部门领导的重视。做了专业编剧。做出了多少的牺牲，那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