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人家老局长,亲自出面,来制止了你。挽救了你。我都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人家呢。”
“要你去感谢他?为什么?”
“这回,你又来弄这个破小说。这可是一个没有人,能够制止你的东西。你晓得吗?到了那个时候,你真的,要是把大祸惹下了,只怕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就写了个小说,你又扯到命去了。”
“说不定,还要把我们一屋子人,都牵扯了进去呢。那大家到了那个时候,不都是白辛苦了。”
“怎么又会扯到大家去了?”
“你说你,当个厨师,原来的那份工作,有几多好。我们一家人一个月,一个人只有四两油。你呢一个月时间,还能够给我们一家人,买回来一桶猪油。陈本虚,你的生活,已经都好了,却来写这个东西,到底你是想干嘛呢。”
我陈本虚,又怎么能够不写呢?就是因为我写,都写的也算是好了。人家承认了。才写成了这个什么干部的啊。
看着爸爸忧郁,恐惧的眼睛。陈本虚心里想。爸爸那么多年里,所遭遇的一切,让他随便看什么事情,都是胆战心惊的。
在嘴上,可没有敢跟爸爸顶嘴。从小到大,从来他都是有点怕他的。
记得那年,是因为陈本虚从工人,进了京剧团,也当成了干部。他一晓得,也赶快就跑了过来说:
“你告诉我,当个农民,有什么不好。我说,是的。你终于当上了工人。当了一个工人,还不好吗?当上了这个工人,你就是工人阶级的一分子了。
“已经是了领导阶级。自己又有了一份手艺。以后你随便,碰到什么天大的事情。你都是有,自己的一碗饭吃。要去当那个什么干部,做什么啊。”
“当干部,好玩些。”
的确,陈本虚自己也不知道的,当编剧,做干部。有什么好大的意义。就是工作轻松些。说出去,人家看得起点。
“你看到前些年吗?那些干部的人。一个个的,都是要站好队的。你要是站对了,那当然就好。万一站错了呢。
“那你一辈子,都输赢的不得脱福了。最后怕是我们一屋子人,都要受到你个人的牵连。”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有什么事情,牵扯不到你们的。”
“你哪里听说,人家工人阶级,要站什么队。我在中医院里,也工作了这么多年,开除了,又复员。复员了,又开除了。进进出出的,都没有去。
“当他的什么干部。你以为,我这么久,都没有当上干部,或者是当上一个院长的机会吗?我为什么不肯当?”
“你胆子小。再说我们家里,是地主。那个时候,你是没有资格当的。”
“错。告诉你了。我就是千不当,万不当。要当,就当了我自己能够做主的医生。你爸爸我,才能够活到今天。
“你看我们家的周围,那几个当年,当上了干部的,当上院长的,有神奇县的,有麻阳的,还有铜仁的,
“总之附近,这几个县的。还有哪个当年的人,跟我一样子的人,哪个人,到现在,还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