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睫毛弯翘,眼尾勾起,就跟只小狐狸似的。
加之对方鼻尖那颗小痣。
看起来,有点勾人心。
见意蕴来了兴趣,有住在附近的人开口和意蕴解释。
“意蕴小姐,这个人来几天了,听说祖上也是当官的。
只是祖父和父亲荒淫,到了他这一代早已坐吃山空,房子抵押给了赌坊却还是欠一大笔钱。
一路逃到寻州,听闻母亲气的病逝,这不没办法了。
出来卖身葬母,只是他瘦成这样,没人买他。”
说话的是隔壁卖馒头的大娘。
看这个人在这附近跪了好几日,又没饭吃,她施舍过馒头,这才知道这些事情。
意蕴在对方面前蹲下。
可男人神情呆滞,又跪了多日,显然不奢望能有人买下他。
哪知,意蕴抬手拿起写了“卖身葬母”的布条。
显然是要买下他。
此时,一直看戏的徐司沉才紧张起来,有些吃醋的抓住意蕴的手。
而那人瞧见意蕴拿起布条后,立马朝着意蕴磕头。
开口表示:“求小姐买下我,就是当牛做马,我也毫无怨言。”
他头磕的砰砰响,不一会儿,额头便红肿的渗出血来。
意蕴看后,有些心疼,对方看着年纪小,也是前两辈不积德,害得他来吃苦。
见她这副模样,徐司沉忍不住说她:“我不允许你买个男人回总督府,更不允许,你要他跟着你去福安寺,去那里......”
他说的那里,指的是上京城。
意蕴回头看他,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见他不依不饶,意蕴只能伏到他耳畔。
小声开口:“我没说要买下他,做戏做全套,给他些钱,让他走就是。”
“当真?”他不放心的问。
毕竟那男人一脸的狐媚子相。
徐司沉就怕意蕴一时心软,到时候养虎为患,趁着他忙,将人抢走就算完蛋。
“千真万确。”意蕴向他保证。
徐司沉这才松了手,只是仍不情愿的瞪了眼还在磕头的男人。
“好了,别磕了。”意蕴扶住男人瘦弱的肩膀。
随后叫寻春拿了二十两银子来递到对方手中。
她又开口:“这些钱足以给你母亲买一副好的棺椁,余下的钱,无论你是读书也好,买地也好,总之不要再来总督府,我不缺下人。”
说完,她便起身。
哪知她刚站稳脚,对方就立马拽住了她的裙角。
意蕴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对方是除却徐司沉外,她另觉得“美”的男子。
只是瞧着可怜,比徐司沉多了些许破碎的美感。
徐司沉急忙上前阻止,趁着意蕴没开口前,一把抢过被拽住的裙角,将人搂在怀中宣示主权后,才带着人匆匆上了马车。
装模做样。
徐司沉在心里这样骂了他千万遍,若不是他及时阻止,难免意蕴会心软。
他最了解意蕴的性子。
临走时,意蕴有一次掀开帘子。
余光瞥见方才的男人。
对方仍跪在地上,朝着意蕴的方向痴痴望着,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感激。
出城入山后,没多久天便下起了小雨。
“小姐,山路泥泞,有些颠簸,还请坐好。”马夫瞧着雨势渐大,于是朝着马车内的意蕴知会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