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蕴下了车。
马车停到了距离安阳侯府小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如今侯府犯了圣怒,自然被人紧盯着,意蕴前来自然是要谨慎低调。
绮梦给意蕴戴上了帷帽,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几人匆匆进了小门。
意蕴从未到过侯府,只在从前长姐来看她的时候听她说起过,随着绮梦的步伐到了侯府深处。
她看见了想象中的泛凌池,瞧见了夕月凉亭,仙风花圃。
只是侯府空荡荡的,没有人烟。
不知绕了多久。
直到几人进入芙蕖院,才出现了一两个亲卫队护卫,又走到正房门口,绮梦抬手敲门。
“殿下,是我。”
不等里头的人开门,便传来一阵虚弱又凄厉的声音:“是意蕴来了吗?”
语气急切又带了期盼。
有人开了门,是当初跟随太子妃柳意芙一同出嫁的赵嬷嬷,只是看着上了年纪。
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
意蕴抬手掀开帷帽,露出小半张脸。
赵嬷嬷瞧见后知道那是二小姐,于是立马将人请进了屋。
意蕴不敢耽误,一只脚刚踏进屋子,一股浓郁的药味便占满了意蕴的整个鼻腔。
她自幼身子康健,很少生病。
所以十分讨厌药味,如今闻到这样浓郁的味道,就差吐了出来。
“意蕴......”
柳意芙开口,打断了意蕴的想法。
她没办法,摘了帷帽后,上前跪在了长姐柳意芙的床榻边。
似乎是安阳侯府的事情对她打击极大,如今的她不似从前般明媚。
二人分明是双生子,可柳意芙脸颊凹陷,唇角苍白,若此刻有外人来瞧,会发现姊妹二人是半点也不相似了。
“长姐......”意蕴不敢想,对方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分明一年前的柳意芙还如同美丽的芙蕖般,恬静纯洁。
如今只成了个婚,便被人糟蹋成这副模样。
她心疼的抚上柳意芙的脸颊。
对方抓住意蕴的手,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祈求道:“意蕴,是长姐对不起你,我太无能,救不了父亲母亲。
也是我太自私,毁了你在寻州的一切安稳。
但是长姐实在别无它法,只有你可以救下父亲母亲,为侯府洗刷冤屈。”
意蕴十分为难,来时她是做足了打算的。
可如今瞧见长姐的模样,又不自觉打起了退堂鼓。
有时候,意蕴也会觉得不公平。
这么多天,她表面上处处为侯府着想。
可到夜里想起表哥,还是会忍不住埋怨,埋怨长姐的自私。
“父亲母亲如何说?”意蕴问她。
听到这个问题,柳意芙垂下眼,没有作声,她不大想回答意蕴的话,可手却还牢牢的抓着意蕴。
“他们知道吗?”意蕴换了个说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