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唯一放不下的,恐怕就是祖父母、舅父母、还有如娇了。
她想了一会儿,才答:“替我去瞧瞧外祖父母身体是否康健,多谢夫人了。”
萧老夫人摆手,又说:“是我该感谢你。”
她本想留意蕴用膳,意蕴却借口有事,随后叫萧宴送自己回去。
陶溪若走在前头。
意蕴与萧宴并肩而行。
他先开了口:“钱员外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还请殿下节哀。”
他误以为侯夫人真的已死,想到对方如此伤心的模样,忍不住安慰了两句。
意蕴摇了摇头。
她脑中在想徐司沉去陇西的事情。
恐怕这个时辰,他已经在上京几十里外了。
她有些不开心。
看萧宴与自己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于是问他:“今夜亥时,萧将军可有空?”
萧宴先是盘算了一下巡查宫内的时间,随后才回答:“大概子时有。”
子时也没事。
她道:“同济路徐府,这个点,到那儿喝酒吧。”
说完,意蕴便快步跟上了陶溪若的步伐,这是让萧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她心里头,有一大堆苦水,无人可诉,一切只能扛着。
当萧宴发现她的不堪,还为之保守秘密时,她竟然觉得无比轻松,也喜欢上了这种轻松的感觉。
像是遇到了知己。
等到子时。
妙宁易容成她的模样躺下后,意蕴便从小门出去。
而周晴雪送的那碗燕窝,由于意蕴回来时已经泡的不像样子,她干脆倒了,也怕太子妃吃坏了肚子。
她到徐府时,就瞧见萧宴站在门口,面色紧张,更像是做贼。
若不是太子妃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他是死都不会来的。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着手,索性从家里带了一坛好酒,又去西街的街尾买了一斤酱牛肉,一斤卤干鸭,半斤青瓜,和半斤花生米。
看着他大包小包又一副作贼姿态,意蕴觉得好笑。
赶紧将人请进去。
二人走路间,意蕴腰间的玉佩与腰链碰撞,发出叮铃的脆响。
萧宴注意到了,问她:“这是,徐家的暖玉?”
意蕴垂眸一看,手不自觉抚摸上去,于是回答:“祖父祖母送我辟邪用的。”
“太子妃和徐家的关系很好。”他又说,想到了徐司沉,这位太子妃表哥,新晋权贵。
好像是今日才被派去陇西。
这件事,他还是听容彻说的,这件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尤其是李贵妃和八皇子那边。
“嗯。”她没多说。
只觉得徐司沉这样一声不吭的走,心里头难受。
“也难怪,您会选择成为徐渔。”萧宴似乎明白了一些徐府的来源。
他一直都在上京,太子妃的事情,自然有所耳闻。
同时,他也为太子妃觉得悲哀。
明明不久前还是天之骄女,太子爱妻,一夕之间却家破人亡,丈夫也另寻新欢。
或许与容彻的事情,真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