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一边喂汤,一边叮嘱她:“少吃些肉,若是难产,遭罪的可是你。”
他不会说什么暖心话。
或许是对旁人不会。
意蕴应下。
一阵风来,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容启蹙眉,看了眼未关的窗户,起身,先是将窗户关好,又到她身侧,抬手摸了摸她的手。
“有些凉,我去给你拿披风。”说着,他就往柜子那儿去。
意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包括容彻也是。
她起身去拦,哪知一个没站稳,拉着容启往床榻上倒去。
容启怕她摔着,调转了个方向,当了意蕴的肉垫子。
而她也聪明,立马调转了话锋,对他道:“妾身也乏了,便休息吧。”
容启面上闪过一些不自然。
将意蕴扶好靠在榻上后,叫寻春这些侍奉的丫鬟进来。
“给孤与太子妃洗漱更衣,今夜孤要留宿。”
他这话一出,意蕴再次懵了,她本以为说要休息后,容启会走,没想到直接留宿在苍兰苑了。
她本想拒绝,可如此一来,倒显得她奇怪,索性不吭声。
寻春等人给二人打了洗脸与洗脚水来。
意蕴坐在榻上,本想起来,容启却回头对她道:“你坐着,不必动。”
说完,便亲自端着水到榻前来。
先是给她洗脸,又捧着她的脚放入盆中。
“水温如何?”他面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反而多了两分严肃。
看样子,他只是在尽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
意蕴说可以。
瞧见容启伸手为她洗脚,她立马道:“殿下不必如此,我叫丫鬟来便是。”
容启没搭话,默默做事。
而柜子里的容彻,透过些许缝隙,就瞧见了如此琴瑟和鸣的一幕。
他在想。
如果他能早些发现侯府是双生子,而后将前来上京的意蕴拦下,告诉她可以帮她。
是不是如今为她洗脚的人,当她肚中孩子父亲的人,就是他容彻了。
只是他太笨。
没能及时发现。
他开始悔恨,恨自己与皇兄通那么多书信,为何不问问皇嫂的长相?
若是一早就知道皇嫂是何模样,他是否就能识破意蕴的伪装,而后正大光明的爱她,为她尽心尽力,哪怕惹怒他的天子父亲。
洗漱好后。
二人躺在一张榻上。
容启怕压着她的肚子,故而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又睡在床边。
曾经叫嚣着要太子妃充当暖脚婢的容启,如今却成了那个暖脚婢。
他想着这些事情,倒觉得有意思,不自觉弯起唇角,又想到他快要当父亲了,不知道那个孩子叫起爹爹来会是什么样子?
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
这些不得而知。
如此想着,他倒也很快进入梦乡。
意蕴则睡不安稳。
她在担心躲在衣柜里的容彻。
等熬到太子去上朝,她趁着没人,将柜门打开。
只见容彻裹着她的狐皮大氅,缩成一团,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