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柜子前,伸手去碰容彻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睡眠向来浅,意蕴这样轻轻一碰,他便醒了过来。
随后反手握住对方的手。
瞧见是意蕴后,才收敛起眼中的杀意。
“走了?”他问。
同时张望了一下整个屋子。
发现没人后,自顾从柜子里出来,然后开始舒展身子。
昨夜他听床脚听到半夜,到后半夜发现没动静后,实在熬得受不了,这才合眼。
这一觉,睡的他腰酸背痛。
“徐大人的事情,我会尽快,你照顾好自己,有空我便过来。”后面那句,是他顿了顿,才说出口的。
昨夜容启的突袭,实在吓人,他有些怕,故而没说日日都来。
意蕴点头,看着他离开。
而清菊苑那边,得知昨夜容启到了太子妃殿内就寝,气的要命。
正独自生闷气,郑流云便走了进来。
姜晚盈有些烦她,每次她不高兴时,对方总能精准到这个时候来,像在看她笑话。
故而,她脸上表情未变,反而多了些不耐。
“来做什么?你之前说的有法子,可到如今了,她连孩子都有了,你却还没将她身世拆穿。”说到这个,姜晚盈便一肚子火。
她信任对方,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做,没料到事到如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不容易想到冰嬉那招,却因为贤王之子和太子妃怀孕,又消停了下来。
“姐姐,要明白,站得越高,跌的也就越高,你听我说。”郑流云自顾找地方坐下。
想起在寻州打听到的,同她说道:“听闻皇上有意点寒门谢氏遗孤为新科状元郎。”
郑流云是太后的人,想知道这些事情,并不难。
只是,这番话到了姜晚盈口中,却化作不解。
“我们清河姜氏,难不成还怕他一个谢氏遗孤?”她误以为是说起朝堂上的事情。
自安阳侯府落幕,李氏获罪,徐司沉暗贬,她的父亲便在朝堂之上一家独大,只区区一个新科状元郎,姜晚盈倒真没将人放入眼中。
郑流云觉得好笑,蠢的好笑。
她没想到,清河姜氏嫡长女,竟半点脑子也没有,难怪从前能被苏卿玉当筏子。
当时宫里发生那件事,如今早已是整个上京城的谈资。
“姐姐,谢氏遗孤当初一路到寻州卖身葬母,您猜,是谁给他的钱。”郑流云直接坦白。
姜晚盈蹙眉,似乎如今才反应过来,于是试探性开口:“是徐意蕴?”
郑流云笑而不语。
如此,姜晚盈也明白过来。
“一月后殿试,皇帝钦点状元郎,太子府家眷必然要去状元宴,届时,可以让他们二人见见。”她说话时,眼睛促狭着看向姜晚盈。
二人不谋而合。
同样都是为了拉太子妃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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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后,谢词恩满脸风霜的回到上京。
第一时间不是回小院收拾一番,而是去了徐府。
安斯今日得空,一边吃着干果一边在想,这谢词恩说好的几日功夫,这都快小半个月了,人竟还未来。
似乎有某种预感。
她正想出门去对方的小院瞧瞧。
这不刚带着人到门口,就瞧见谢词恩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徐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