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落的翻身下马,许是赶路的缘故,他黑了不少,还冒了许多青色的胡茬,就连眼底也一片乌青。
安斯看后,吓了一跳。
原本对方还算个白净的书生,如今看着,倒像是个荒野上的屠户。
“你这是,去了哪儿?”安斯问他,若非对方鼻尖上的小痣太过显眼,她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这简直与几日前与她说话的男人,判若两人。
谢词恩挠了挠头,自觉邋遢。
于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说道:“不在上京,我将功课看完了才去的,这才耽搁了些许时间。”
他没说实话。
那日安斯与他说明后,他便去了,原本单程八、九日的路,他硬是没合眼,三天三夜赶了过去。
在寻州买完东西后,他这才敢休息一日,次日便又急匆匆赶回上京,依旧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这才导致他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许是安斯的话让他有些许自卑,他将东西递给对方后,又说道:“在下还要准备殿试,便不久留了。”
他走的飞快。
安斯本想留他在徐府吃顿饭再走,刚开口,人却已经走出十几米远。
她倏尔想起殿下要她给钱。
只是对方已经走远,她只能另寻个时间,将钱给他了。
意蕴得了梅子干后,便时常抱着吃。
而容启自那日过后,便经常来给意蕴当暖脚婢,他甚至很少与她有肢体接触,只安静的躺在她身边。
一开始,意蕴总不适应,也睡不安稳。
但时间久了,似乎也习惯有个人在身旁守夜。
而苏卿玉得知后,气的在梨花苑砸了一屋子瓷器。
婢女小莲在一旁劝她。
“良娣,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啊。”她本想上前阻拦。
哪知苏卿玉气的拿起茶碟砸在她的身上,里头盛有滚烫的茶水,将小莲烫的龇牙咧嘴。
小莲是苏卿玉的娘家丫鬟,自从一年多以前小姐高热后,醒来就像变了个人。
总是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从前为人和善的小姐,后面对她们这些丫鬟仆从,也是非打即骂。
就像如今。
她的小姐竟拿盛满热茶的茶碗砸她,若是一年多以前的小姐,定然不会。
小莲哭着,可还是跪在地上求她。
“良娣,求您别砸了。”说完,她跪地磕头。
而苏卿玉似乎也因为她的劝说,找回了些许理智。
她将手中举起的花瓶放下,去看小莲。
“小莲,为什么,为什么她能生,周晴雪能生,偏偏我就不能!”对于当容启的正妻。
她似乎着了魔。
从前她看不起后院那群女人,如今的她,似乎急切的想要一个孩子,她相信,只要有了孩子,容启就会日日在梨花苑陪她。
她也相信,只要有了孩子,以容启对她的宠爱,一定会立她为皇后。
而她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让太子妃失宠。
容启是属于她的。
正这样想着。
容启闻讯匆匆赶来。
原来是梨花苑的仆从瞧见良娣砸东西砸的恐怖,去书房找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