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些斥责的意味。
姜晚盈红着眼,第一次觉得容启这样面目可憎。
她走过去,手里拿着从她枕头下找出来的避子丹,举起来,质问容启:“请问太子殿下,这东西,是您放的吗?”
容启蹙眉,他是放过这个东西,可姜晚盈诊断出有孕他知道后,第一时间便将东西撤掉了。
如今她手上的,又是哪里来的?
“孤确实放过。”容启回答,却又说:“但是孤从行宫回来后,便撤掉了。”
姜晚盈却只在乎对方的前一句话。
甚至连容启后面说的,她都听不清了。
她心里只念着那句,东西确实是他容启放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姜晚盈发疯般的捂着头咆哮,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落在地。
她将避子丹丢在容启身上,指着他,问:“在你心里,我们都不如苏卿玉,对吗?”
容启见她情绪不对,倒是没再接话。
而他这样,反倒激怒了姜晚盈。
姜晚盈两步到容启跟前,抓着他的手往他心口处放,又问他:“太子殿下,请问,你倒地有没有心?你的心里,可曾为旁人有过一丝动容?哪怕是觉得她们可怜?”
她一身素镐,一张脸上毫无血色。
容启看着她,微微蹙眉,没想到太傅嫡女,竟也会如此不知体面的质问他。
“你还有一个侧妃的样子吗?”容启问她。
姜晚盈自嘲一笑,似乎是看清了容启的冷漠、自私。
这样的人,从不会爱人,他只爱他自己。
就连苏卿玉,都不过是深宫后院中,他觉得新鲜的一抹乐趣;否则为何他如此痴迷苏卿玉,却不愿意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贬妻为妾,或是休妻给苏卿玉让位?
因为容启最爱的,是皇位,是权力。
姜晚盈又大笑,指着容启,又指着萧宏,就见她笑得眼角逼出泪来。
容启冲着门外的侍卫喊道:“侧妃疯了,还不快将侧妃带回清菊苑,请府医好好诊治。”
几个侍卫进门。
姜晚盈止住笑,垂头休息的功夫,从头上拔下金簪。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往容启胸口扎去。
“殿下,请你,为我们的孩子,陪葬吧!”
就算容启有些功夫傍身,可他从未料想姜晚盈会动手刺杀他。
只等反应过来时,簪子已经刺入胸膛。
容启吐出一口血,一脸震惊的看向姜晚盈。
萧宏时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将姜晚盈踹倒在地,又扶着金簪,防止簪子滑落,造成失血过多。
“快,快去请府医,再去宫里请太医!”
容启扶住萧宏的手,冲他摇头。
他语气颤抖,指着姜晚盈,对其余人道:“侧妃以下犯上,幽禁清菊苑,其余事情,等孤伤好后,再做决断。”
刺杀太子,是大不敬。
姜晚盈是下了死手的,按理说凌迟处死都是便宜她了,还会殃及姜府。
但容启念着对方是老师的孩子,加上她也才失去一个亲人,故而没急着定罪。
萧宏只能照做,去请了府医过来。
而姜侧妃刺杀太子的事情,很快就在太子府内传开。
最意想不到的,还是周晴雪,她以为姜晚盈最多会与太子离心,可没想到,她倒是个刚烈性子。
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意蕴还在坐月子,所以知道消息后,也只是让陶溪若代自己去照看太子与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