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寒回了皇宫,他虽已封王,可宫外的燕王府还没有修建好,如今还是住在宫里。
回到住处,屋内已有两人在等候,两人一身黑衣,见莫景寒进了屋子,轻轻点头,这才开口道:“殿下。”
莫景寒坐下后道:“以后不要冒险来宫里,一切等本王出宫后再说。”
黑衣人的斗篷一直覆到了眼下,只露出了鼻子和下巴,他沉思片刻,说道:“是。”
不一会儿两人便隐匿在了黑暗之中,莫景寒看着手中的茶杯微微出神,莫景寒其实早就隐隐察觉到了顾行舟的不同之处,但从那日在围猎场,看到弹远超幼时,出神入化的箭术,莫景寒心里才确定了此事,本以为两人摊牌还是很久远的事,甚至是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倒是没想到他居然先找到了自己,不过他的条件到底是什么,莫景寒心里没有底。
不过既然知晓萧晚就是他的软肋,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必要时候拿捏萧晚,便是拿捏了顾行舟。
......
养心殿内,皇贵妃的宫女和贵妃的宫女都刚才离开,莫长川坐在龙椅上,一只手轻轻地撑着自己的脑袋,福来站在一旁,手里端着敬事房送来的绿头牌。
“陛下,该翻牌子了。”
莫长川抬头,看着那托盘里的牌子,想起刚才来过的两位宫女,顿时没了兴致,道:“今日罢了吧,陪朕去宸悦宫走走。”
福来道:“是,陛下。”
随后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了身后的小太监,自己则上前扶起莫长川,跟随着走出了养心殿。
迎着月色,莫长川也没有乘轿撵,福来跟在身后,不远处跟着八位宫女和八位侍卫。
莫长川抬头,瞧了瞧今夜被乌云遮了大半的月亮,轻声道:“朕记得,柔嘉走时,也是这么一个夜晚,真是狠心啊,扔下朕一个人。”
福来:“皇后娘娘定也是想着陛下的。”
走进宸悦宫,莫长川好似看到了一个明媚的女子,时而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时而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时而站在宫门口,只是她脸上的神色从满怀期待到满面愁容,后来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秋千上,就那样安静地坐着。
莫长川一个人走进了主殿寝宫,福来等人在外候着。
主殿内,他伸手拿起偏榻桌上那一对檀木戒指,走至一旁的屏风后,墙上挂着一名女子的画像,那画上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衣,坐在秋千上,那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睛挂着淡淡的笑容,唇边似有似无的柔情,宛若山间极美的红牡丹。
莫长川看着画上的女子,眉眼间露出淡淡的温柔,道:“柔嘉,朕错了,你来看看朕吧。”
“景寒是你我唯一的孩子,我怎会不喜?可是这宫里,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若是朕亲近他,朕怕啊,怕保不住他,也会像失去你一样失去他,等到了地府,朕怕你生气。”
“柔嘉,你再等等朕,等朕替景寒安排好一切,朕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