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日狱中许从诚的话:“世子先一步找到了我,与我做了一笔交易,他替我护着寨中的老弱妇孺离开,我给了他一份地图-万林山的地图。他早就知晓粮草一事与我无关,借此试探太子,倒是没想到太子要的是他的命。我按照计划被抓住,只是没想到回来的只有几名官兵和亲卫。他们根本就没死,也是他们将那剑还有一个荷包带回来的,看到那荷包我才知晓那日见我的人是世子。”
“荷包?”
“对,一个......很丑的荷包。”
可是今日太子交给她的只有一把剑,并没有荷包。“还有呢?太子说护着行舟的那群人全部死在了万林山山崖。”
许从诚冷笑,道:“是都死了,死在回京的途中。”
“不过,有一人......没死。”
“谁。”
许从诚不想让恩人枉死,救了他寨中的老弱妇孺,哪怕是暗影阁的人,也是他许从诚的恩人。接着说道:“燕七。太子身边的亲卫,那日跟在世子身边,回京途中,路过荆州,太子令人灭口,倒是没想到那燕七竟然假死脱壳,正好被我看了个正着,小姐若是想得到真相,那么此人就是唯一知晓真相的人。”
此次吩咐墨影离开,不仅是去幽州调遣人去崖底寻人,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就是找到那燕七。
第二日,萧晚才刚起身,便有小厮来报:“燕王殿下来了。”
来到前厅时,莫景寒听见脚步声,连忙站起身来,瞧见萧晚一切还好,浅浅松了口气,而后抱拳俯身行了一礼,吓了萧晚一跳,连忙后退,道:“殿下,这是为何?”
莫景寒这才抬起头,思虑片刻,看了眼萧晚身后的丫鬟,犹豫不定。萧晚看了眼他的模样,道:“冬雪,去门外守着,其他人皆不可靠近。”
“是。”
待冬雪退至门外,萧晚这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开口道:“殿下,不妨直言。”
莫景寒扶额,还是朝着萧晚行了一礼,这才说道:“萧小姐,都怪本王。”
“在完婚圣旨下来那日,行舟来找过我,那时他给了一份东西,那个东西虽不足以拉太子下马,但也能让他受到重创。那时他说得尽快动手,可......我却顾及父皇,当下并没有答应此事。”
“若是那时我答应,拿出那东西,我那皇兄也就没机会带着行舟去幽州剿匪了,也就不会发生此事了。”
听见此话,萧晚久久没有言语,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坚定道:“殿下,若是行舟想要做的事,哪怕就算殿下犹豫不决,他也一定会做,也一定会做成。”
“那日他没有逼殿下做出决定,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把殿下当朋友,想让殿下自己心中想清楚再下决定,殿下可明白?”
莫景寒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竟一语点醒了他,这下他倒是更加愧疚难当。若是那日他没偷懒,去上朝的话,定会拦住此事。
他原以为,他这种人怎么有真心相待的朋友,顾行舟摊牌合作的那日,他也不过是觉得只是有利可图罢了,因为利益绑在一起。毕竟自小在皇宫里,没了母后,连小小的宫女太监都能欺辱自己,偏偏每次父皇都是一揭而过,他早已不再奢望什么。最开始接近顾行舟,不过是为了博一个玩世不恭的名声罢了,渐渐地,不知何时,竟也真心相待。
莫景寒不禁自嘲,道:“原来如此。”
萧晚站起身,俯身行礼,温声道:“殿下,臣女有一事想求殿下帮忙。”
“但说无妨。如今行舟不在,本王自是会替他护好你,护好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