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隐拿开挡在眼前的手掌,微眯着眼往上一瞥。
一张清冷矜贵的脸,就这么落入了她的眼中。
宫泽迟削薄的嘴唇上下起合:“于烬落还是成野森?”
鸦隐: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怎么,很难回答吗?”
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度,鸦隐手撑着一侧的床沿,从床上坐起:“都挺烦的。”
“不过会长大人你来了,现在就不烦了。”
宫泽迟抿了抿唇:“是吗?我以为你会觉得更烦才对。”
鸦隐眨了眨眼:“怎么会呢,他们俩个好像关系不太好,互相言语攻击来着,吵得我头疼。”
服了,她真是烦得要死,好不容易才送走了两尊大佛,这一位更是重量级,还不那么好随意驱赶。
“唔,我跟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太好。”
宫泽迟就着床沿边的板凳坐下,声线依旧冷清,“吵了什么?”
鸦隐的视线终于能与对方持平,随意搪塞了两句:“就看不顺眼互相说嘴呗,我没注意听。”
宫泽迟不置一词,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他的视线往下,雪白的绷带包裹住少女白皙纤细的脚踝。
不待他发问,鸦隐便直接抢答:“我的脚没事,刚刚校医都给我看过了,也上了药。”
她不想引起任何变量,笑着解释道,“快的话一个星期就能好,不会耽误月中的晚宴。”
宫泽迟蹙了蹙眉:“谁弄的?”
鸦隐有些惊奇。
这事儿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只不过是排球练习中发生的一个意外,但宫泽迟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一副好似要替她追究的模样,直截了当地给此事下了定论:有人蓄意谋害她。
鸦隐只犹豫了一秒,她偏了偏头,笑意盈盈地看向宫泽迟。
“在室内排球场里跟二年级A班的人混合比赛,不小心被撞到了。”
“橙子跟孟一宁吵了起来,她说孟一宁故意推她,所以才撞到了我。”
宫泽迟对这个‘橙子’倒是有印象,经常跟在鸦隐身边的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不过另外一个……
“孟一宁是谁?”
“苏文卿的好朋友,就之前参加她的生日派对,站她右边的是陆烟,左边的那个就是孟一宁。”
宫泽迟略一颔首:“我知道了。”
鸦隐也点到为止。
都提到苏文卿了,想来以对方的智商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所以也不再追问他,是不是要替她出气。
视线再度落回到了鸦隐已经肿起来了的脚踝,宫泽迟蹙了蹙眉。
“你现在腿脚不便,需要请假一周在家休息吗?”
鸦隐摇了摇头:“明天就是周五,周末还有两天休息的时间,到时候应该也能恢复一些了。”
“而且阿元本来就在中等部,每天上下学都可以接送我,只要右腿不要太用力就行了。”
宫泽迟抿了抿嘴,见对方没有一丝为难的模样,便也不再纠缠于此事。
他冷不丁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下周六我会来鸦宅,拜访你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