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女人轻声闷哼,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毫不吝啬将裙摆撩到腰际,雪白如玉的大腿毫无保留呈现在空气中,吊带已然松松垮垮垂落至手臂,若隐若现的肌肤格外惹人遐想。
这种限制级的场面,裴世宗没眼再看下去,恼羞成怒地胡乱摆手:“关了关了,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好的呢。”
裴梨瞧见亲爹老脸越发羞红,憋着笑意,顺势将手机熄了屏,眉梢挑了挑:“如何,这下你们还认为他单纯,这么多年深情专一到只喜欢我吗?”
她顿了顿,继续扎裴世宗的心窝:“沈氏如今资金链断裂,您要是这个时候把我卖给沈家,正好可以填补他们的窟窿,搞不好您跟我妈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指不定哪天也要改姓沈咯~”
在国外的时候,她早就把裴、沈两家生意往来的所有明细调查得一清二楚,裴世宗野心勃勃想以此吞并沈氏的心思,沈家也有这个打算。
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她本来没兴趣掺和,最好双双倒闭自食恶果。
可没办法,裴氏集团能有如今的成就少不了她妈妈温姿的心血,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
“这就是沈家养出来的好儿子!”
裴世宗看完视频前半段,气得吹胡子瞪眼。
遭到女儿精准直中要害,眼中的戾气更甚,只是他觉得丢脸,没敢反驳,只能忍住火气指桑骂槐:“呸,什么温润谦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裴氏再不济也是淮京百强企业,岂能轻易被挖空!”
他纵横商界几十年,签过的每一单生意从未看走眼过,愣是差点掉入沈家的陷阱还准备乐呵呵替人数钱,简直气煞他也!
“都给我听着,要是隔壁那小子再来,谁要是放他进门,谁就收拾东西滚蛋!”
他脸色浓云密布,对裴家所有佣人下达完死命令,双手背在身后,在客厅转了一圈后,气冲冲转身上了楼。
客厅里两排佣人面面相觑,不敢违抗。
裴梨长腿交叠,神态悠闲看完裴世宗发完这场无用之火,满意勾唇。
死要面子的人,不需要浪费口舌与之争辩,只需把证据摆在他面前,彻底打了他的脸,他就老实了。
“裴燃,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了?”
“刚才还拍胸脯打包票,我表姐洁身自好,绝不可能在事业上升期做恋爱脑的事情~”
裴梨睨了裴燃一眼,揶揄调笑般的口吻,羞得裴燃耳根子发烫。
打脸来得太快,他尴尬抓了抓头发,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郑重其事道:“哎呀,姐,说什么呢,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好姐姐,弟弟跟你天下第一最最好。”
裴梨被他逗笑,抬脚踹了一下他小腿,没好气翻白眼:“滚吧,你个墙头草,大叛徒!”
“我错了姐,我刚才鬼上身了。”
“别侮辱鬼的智商OK?”
姐弟俩正打闹着,裴梨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清来电人,按下接通:“你到了?”
“嗯,带了礼物过来,今晚能进门拜见岳父吗?”
电话那端,薄宴辞低磁染笑的声音荡进耳朵里,惹得裴燃猛地坐起身,竖起耳朵偷听。
裴梨瞥了一眼偷感极重的弟弟,随后捂着嘴角轻咳一声,压低嗓子回答:“今天应该不行,老头正在气头上,等有机会再带你进门?”
“怎么回事,你没告诉你家人我们下午领证了?”
“只告诉了我爸跟我堂弟。”
“那怎么不让我进门,裴梨,你是不是外面藏着别的狗了?”
薄宴辞单手打了一把方向盘,将车稳稳停靠在裴家老宅大门前的车位里。
他想着,如果是因为自己没跟长辈打声招呼就把人家女儿拐走而生气,那他确实该进屋去好好赔礼。
但如果是别的,他绝对不答应。
“哪来什么别的狗,是沈榆北,他在我爸眼里单纯老实的人设崩塌了。”
裴梨边说,边把裴燃伸长脖子凑过来的脑袋推开,并瞪他一眼,一记眼刀飞过去,仿佛在说‘再偷听,我杀你灭口’。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姓沈那小子,他欺负你了?”
听言,薄宴辞停好车拉开车门下来,眉峰皱起,眼眸微眯,透出几分危险。
“该不会,今晚说是家宴,实际上是为了撮合你跟姓沈那小子?”
他话音里明显透着咬牙切齿,那崽种看来是又踏马骨头痒了,敢觊觎他老婆?
“呃......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被我亲自掐了。”
既然选择跟他结婚,裴梨也没打算瞒着,简单的把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我的行李还在汐凝那里,晚上我还是先住她家吧?”
“不行,新婚之夜,就想让我独守空房?”
薄宴辞立即驳回,抬步往里走,颀长的身形被昏黄路灯笼罩,宽肩窄腰提跨式的步伐自带凌冽气场。
听筒里沉默了一瞬,继而声音变得有些通透,仿佛对方正处于空旷位置。
“姐,我想看看姐夫长啥样,你就让我看一眼。”
“俩胳膊、俩腿,看一眼能升仙?”
“不是,你金乌藏夫也不是这么藏的,他都到家门口了,我看一眼会少块肉啊~”
姐弟俩拌嘴的声音自听筒那端由远到近飘入薄宴辞耳朵里,约莫持续一分多钟,基本都是裴燃嗷嗷的惨叫。
“姐,你下手轻点,我耳朵要被你拧掉了。”
“疼疼疼,不看就不看,干嘛踹我屁股~”
薄宴辞站在路灯底下默默听着,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嗓音磁沉悦耳:“我小舅子喊得那么凄惨,就让他见我一面怎么了?”
“他今天不方便,下次吧。”
裴梨那边拧着裴燃的耳朵,声音听起来跟平常没区别。
只是听筒里裴燃求饶的声音格外突兀。
他唇瓣掀动,还想再说点什么,听筒里一阵忙音,电话忽然被匆匆挂断。
正想回拨过去,一抬眼,不远处那抹娇俏的身影正缓缓朝那辆布加迪黑夜之声的停靠位置小跑过去。
裴梨好像没注意到站在路灯底下的男人。
凑近主驾驶透过黑沉的车窗往里面瞄了一眼,发现没人,又绕车寻了一圈,“奇怪,狗男人不是都说到门口了嘛,人呢,飞了?”
见她伸长脖子顺势往旁边的灌木丛中瞧的模样,薄宴辞不禁失笑,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他逆光站立,在她跟前落下大片阴影,居高临下睨着她,语气不太正经:“薄太太,草丛里面有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