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是可以撸遍全身的,如果老婆大人愿意配合的话,我乐意之至。”
听出她这会儿精气十足的声音,薄宴辞就知道她这是已经缓过来了。
他笑声低沉,捏捏她白皙嫩滑的脸颊,冷白修长的指骨挑起她精巧的下巴,眸色深深盯着她右眼尾下那颗细小的痣看了半晌。
最终,没忍住低头浅浅吻了上去。
短暂的触碰,她身体僵硬,双眸睁大,直到他再次揉揉她的发顶,才讷讷仰起粉嫩的脸:“干嘛突然亲我?”
一个浅吻来得猝不及防,她都被他整不会了。
“亲一下都不行了?”
他眉眼散漫,勾唇反问,“大不了,你再亲我一下,扯平?”
他的声音带着浓烈的磁性,撩拨得她耳根处阵阵酥麻。
这男人真的是够了,随时随地开屏。
裴梨推开他,撂下一句‘大可不必’,便快步踏着石阶下了石拱桥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包厢,就看到江寂洵和岑汐凝隔着老远的距离坐着大眼瞪小眼。
“岑汐凝,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搬回江家住?”
江寂洵翘起二郎腿,长指间把玩着打火机,语调散漫慵懒中透着一股威胁。
“说一百遍也是一样,不搬!”
岑汐凝想也不想拒绝,目光倔强坚决。
“趁我现在愿意给你台阶,你自己识趣点。”
江寂洵眯眸,眼眸深处隐约浮动危险。
听到他这般趾高气昂的话,岑汐凝莫名想笑,她毫不示弱迎上他的视线,神情始终保持淡漠:“小江总给的台阶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谁稀罕?”
“岑汐凝!”
江寂洵额前青筋凸起,周身的气压陡然降低。
“你到底在闹什么,我好声好气叫你回家,你从头到尾对我一副爱搭不理,作了这么多年,也作够了吧?”
“当初一声不吭填报志愿去南江念大学,江家花钱供你吃供你喝,还把你养出一身臭脾气了是不是?”
江寂洵的嗓门本就偏低,这会儿刻意压抑着怒火,更显阴沉戾气,整个包厢仿佛被阴云笼罩,令人喘不过气。
“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岑汐凝鼻尖发酸,站起身为他拍手叫好,清丽的脸庞满是讥讽,红着眼眶愣是不掉一滴泪,“的确,江家供我吃喝,供我读书,我很感激,但是江寂洵——”
她停顿片刻,扶住桌沿的指尖不住收紧,指骨泛白,声音也颤抖得厉害:“这也不能成为你欺负我、羞辱我的理由!”
想起高三那年的跨年夜,窗外鹅毛大雪飘落,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拨通他的电话向他表白,却遭到他跟他身边一众二世祖们的嘲笑奚落。
“江寂洵,我喜欢你。”
她握紧手机,紧张的心脏狂跳。
“喜欢我什么?”
对方嗓音清冷无情绪,让人听了有点陌生。
“觉得你唱歌好听,笑起来也好看,重要的是......”
她那个时候很认真的诉说喜欢他的理由,可后半句没说完,听筒那端就传来一众男生的哄笑声。
“牛逼了阿洵,小姑娘也太逗了,居然喜欢听你唱歌,不会是哪个跟你一起在KTV唱过歌的女生吧?”
“我们江少桃花旺到能燎原,你说的是哪个?”
“七班那个跳舞的?还是隔壁艺校的校花?”
“哈哈哈,听声音感觉不太像,不会是你们江家那个养女吧?”
“我靠,都说你有个妹妹在一中,真的假的啊?”
“假的,老子独生子,没有妹妹。”
岑汐凝耳朵嗡声一片,寒风刺骨,在听筒短暂沉默的五秒里僵硬的把电话挂断,红着眼把号码拖进黑名单。
那晚,淮京的雪越下越大,厚厚的积雪覆盖整个江家老宅。
她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好久,眼睛都哭肿了。
忽然就意识到,她越界了。
一个养女而已,也敢妄想飞上枝头,喜欢上一个本就十分介意自己存在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