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记告诉你,我手里有一份关于六年前你跟秦忠明在老宅后门私会的证据。”
裴梨忽略秦雅娴铁青的脸色,悠哉悠哉的走到床沿沙发坐下,纤细手指敲着扶手:“你说,我要是把它给二叔跟奶奶看,他们会作何反应?“
说完,像是故意吊胃口似的停顿下来,观察秦雅娴难看的脸色。
果然,秦雅娴仿佛见鬼一般,再也没法儿装得若无其事,双眸瞪大,拼命稳住心态,坚决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破绽。
“把嘴巴放干净点,忠明是我弟弟,我见他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何来私会一说?”
“二婶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浑身上下就剩一张嘴是硬的。”
话音刚落,别院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女人言语间暗藏深意的冷嘲飘进来:“雅娴呐,老远就听见你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我还想着要不要请医生再过来给你看看呢。“
一抹端庄优雅的身影缓缓踏进房间,跟在林素身后的裴世宗则满眼担忧的望向悠哉悠哉坐在沙发上的女儿。
见她身上穿的外套沾染了荷塘里的污泥,眉心轻拢,赶忙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这么冷的天,你这小身板还想着救别人,快点回房泡个热水澡,别再感冒了。”
暖意袭来,裴梨微愣了下,睫毛微垂,在下眼睑投射出一层浅浅阴影。
“不用,我不冷。”
她脱下来扔塞回裴世宗手里。
“还在为上次爸爸说的话生气?”
裴世宗深知女儿不但脾气倔,还是个超级记仇的小姑娘。
继上次电话里,他说‘不想马上跟沈家撕破脸’后,女儿立刻就撂了狠话说要断绝父女关系,并且不再搭理他了。
这些天他给她打电话想解释,但她真就一个不接,生起气来简直和她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
这让裴世宗有些哭笑不得。
裴梨抿抿唇,眼神淡淡朝他一瞥,双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语气不咸不淡:“裴董是个大善人,我等凡夫俗子理解不了您这尊活菩萨的慈悲心肠。”
裴世宗脸色尴尬了下,咳嗽一声:“你这孩子......”
秦雅娴瞧着父女俩还有心思在她这里逗闷子,双眉拧得死紧,忍耐到极致:“你们要是没事就出去帮我把门带上,我不舒服,要休息。“
“雅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跟世宗好心过来看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撵我们走呢?”
林素脸上挂着亲切和蔼的笑容,款款朝她走近,伸手摸了下她额头,继续道:“也不烧啊,怎么就能干出如此糊涂事呢?”
秦雅娴当然听得出林素那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再装表面关系,伸手毫不客气就拍掉她的手,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慢慢坐起来。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如今落到如此下场又怎样,我还有个儿子,你呢,嫁进裴家近四年都下不出一个蛋,空有裴家大夫人的头衔又有什么用?”
她越说越高兴,嘴角的笑越加放肆:“你以为你还能风风光光的压我一头吗?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林素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掩饰住,仍旧是温婉贤淑的模样,轻叹口气:“唉,雅娴啊,我们好歹妯娌一场,本想着帮你在老太太面前说说好话,叫她老人家不要怂恿老二和你离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