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欲言又止，看着秦雅娴因愤恨而扭曲的脸庞，似乎算准了老太太等人会跟着他们后脚来别院，嘴角笑意逐渐扩散开来。

“可是，你蛇蝎心肠，不光背叛老二，还敢在老太太的助眠香薰里下毒！”

最后那句咬得极重，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

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安骤然涌入秦雅娴心头，她瞳孔缩了缩，强撑着精神反驳：“林素，没想到你为了陷害我，居然连老太太都敢拿来编排？”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狡辩？”

林素冷哼，从包里抽出一沓【毒素检测报告】甩到她脸上：“你觉得我没有证据，会来找你对质吗？”

看着漫天飞扬的报告，秦雅娴整颗心瞬间悬到嗓子眼。

“......你是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她慌乱中抓起其中一份，一边翻阅一边摇头喃喃自语：“这是假的，肯定是你伪造来陷害我的，林素，你好恶毒的心机啊！”

说着，她忽然抬眼，充满怨恨的眼神牢牢锁定林素，嘶吼：“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值得你这样害我？”

林素冷眼看着歇斯底里的她，像是看到什么笑话，稍稍俯身往她跟前凑，笑吟吟的捏住她那张狰狞的脸。

放缓了语速，压低声音：“你没有得罪我？秦雅娴，你仔细想想，你究竟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能让我耗费整整三年时间为这一天做筹谋？”

那双眼中凝聚起的恨感觉随时能将对方焚烧殆尽。

秦雅娴不由浑身一震，目光游移闪躲着推开她：“胡言乱语，我行得正坐得直，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话还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响亮巴掌打断。

‘啪’的一声脆响，让裴梨和裴世宗父女都愣了一下。

“......”

“......”

林素慢条斯理收回手，仿佛只是轻拍掉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般：“好一个没做亏心事，六年前，裴家的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跟裴梨方才的威逼利诱不同，林素上来就是直指核心要害。

这下不止秦雅娴惊愕的瞪大眼睛，就连裴梨和裴世宗父女俩也不可置信的扭过头，震惊的盯着林素。

秦雅娴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响，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拼命摇头，想要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

但这个时候林素怎么可能给她喘息之机？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她每问一句，秦雅娴的表情便越发苍白一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镇定。

“你是怎么杀的温姿，怎么放火毁尸灭迹，又为什么要对年仅22岁的裴玦一并痛下杀手？”

听到‘裴玦’两个字，裴梨的心一寸寸往下塌陷，那股死亡的窒息感笼罩在她全身各处，令她整个人恍惚到差点站立不稳。

“你认识我妈妈？”

她怔怔地看着林素，却只在她清秀的脸上捕捉一抹安抚的微笑。

这个笑容落在裴梨眼里，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跟你妈妈同属南江人，当然认识。”林素说得云淡风轻，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见她眼里的浅浅哀伤：“她本该看着你和你哥哥结婚生子，幸福的渡过一生，而不是被人拧断脖子在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被残忍的丢进那场大火里活活丧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