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线很平静,语气里却充满悲哀。
裴老太太等人姗姗来迟,远远听到动静,加快脚步赶了过来。
刚跨进屋,就看见大房一家围绕着秦雅娴争吵的面红耳赤。
裴老太太忍不住破口大骂,拄着拐杖伸手就揪住秦雅娴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扯到自己面前。
“你个吃里扒外、伤风败俗的东西,说,是不是你偷偷给我下毒?!”
别看老太太年近70,又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动起手来半点不含糊。
就那么随手一拽,秦雅娴的头发都被她薅掉了一小撮。
头皮火辣辣的刺痛,她痛苦的尖叫一声栽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哭喊:“我冤枉啊老太太,林素那贱人为了诬陷我随口胡诌的谎话,您怎么能信呢!”
“够了!”
裴世宗怒喝一声,沉着脸朝躲在老太太身后不吭声的裴世桉怒声呵斥:“裴世桉,这就是那你娶的好妻子,妈对她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可她倒好,为了谋取家产,竟然伙同外人一块儿给妈下毒,真是狼心狗肺啊你们!”
裴世桉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梗着脖子替自己叫委屈:“她是她,我是我,她做这些脏事的时候,我也毫不知情,我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弄不好儿子都有可能不是亲生的,我上哪儿说理去?”
从餐厅回来,他就派人去淮大偷取裴燃的头发马不停蹄送往鉴定中心做亲子鉴定。
没想到结果还没出来,裴家就为这事又牵扯出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他早已疲惫不堪,一脸颓然。
“老二,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裴老太太阴晴不定的脸在听见裴世桉脱口而出得那句:【弄不好儿子都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险些昏厥。
裴世桉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妈,这事我还在查证阶段,等DNA报告出来才知道......”
话未说完,就被秦雅娴抢过话茬,急急打断:“裴世桉!你个丧良心的东西,燃燃就是你亲生的,你少血口喷人!”
此刻的秦雅娴已经顾不上其他,疯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扑向裴世桉用长指甲挠花他的脸,嘴里无休止的咒骂:“老娘今天就撕烂你的嘴!我让你验狗屁的DNA!你对得起燃燃吗,畜生!”
两个人就当着全家人的面撕扯起来。
“哎哟,这真是不想让我这把老骨头活啊!”
裴老太太血压猛升,胸闷气短的捂着心口,颤抖着嘴唇吩咐佣人:“一群没用的东西,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们拉开!”
三四个佣人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两人分开。
“你们……咳咳咳……反了天了!”
裴老太太被气得不轻,指着裴世桉鼻子一顿臭骂:“你个不孝顺的混账东西,你看你们二房干的破事……咳咳咳咳……”
她剧烈呛咳,一边咳嗽一边喘气,“福叔,报警,马上报警,把秦雅娴这个杀人凶手送公安局去。”
屁大点的别院,闹腾的乌烟瘴气。
“瞧给我们小老太太气的,应该没那么快咽气吧?”
来人一双蓝瞳,冷感修长的长指纹着黑色曼陀罗花,眉宇透着邪魅与妖娆,声音性感中透着致命的危险。
他一步步走进来,凌厉视线扫视众人,最终停留在裴梨身上。
裴梨不自在的退开一步,稍抬眼睑对上他的蓝瞳,黛眉小幅度轻拧了下:“你谁?”
Karlswyn旁若无人走到她身边,微弯下腰俯身凑近,伸手摸摸她的头,敛起眸,嗓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磁力:“小朋友,不认识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