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他骚成那鬼样,谁能学得会?”
江寂洵嘴角扯出一抹敷衍的轻笑,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娴熟地释放技能,收割着游戏里的 “战果”,同时漫不经心地操控着游戏角色补兵,那姿态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况且,我和岑汐凝之间,跟阿辞和梨梨完全是两码事,我之前伤过她的心,一时半会儿想让她正眼瞧我一下,恐怕也不太现实。”
他心里门儿清,以岑汐凝那种心思细腻敏感还格外要强的性子,就算没有盛聿洲横亘在中间,单凭他曾经的臭德性想要修复两人的关系,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好在,她总算愿意搬回江家大宅住了。
江寂洵暗自寻思,只要每天同处一个屋檐下,天长日久,就不信哄不回她的心。
这时,闭目养神的裴玦缓缓摘下墨镜。
那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叩击着膝盖,眼底泛起一抹邪佞的冷意:“早给小江总提过建议,放上两桶烟花,‘砰’地一声,炸出一朵巨型玫瑰来,浪漫至死,保准你顺利抱得美人归。”
“可别,你那烟花,我可不敢在淮京地界放,稍有不慎,惹出乱子,没准儿就得被请进局子吃公家饭。”
想起813废弃机械工厂那晚,江寂洵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当时头顶上空的烟火是够绚烂,可背后的真相却惊悚得很。
他亲眼瞧见裴玦动作麻利地剖开约翰逊的尸体,面不改色地掏出内脏喂了狗,接着又把尸体烧成骨灰,制成蓝色烟花送上天。
那场景,光是回想起来,都能让他一个大男人连续好几天在夜里被噩梦纠缠不休。
裴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慢悠悠地探进口袋,摸出个透明玻璃盒,指尖轻轻一挑,盒子开启,嘴角噙着一丝古怪的笑意:“我这里还有个稀罕东西,小江总,感不感兴趣?”
“这是…… 啥?”
江寂洵下意识抬眸,目光刚触及玻璃盒里那条被保鲜剂妥善处理过、完好无损的舌头。
顿觉头皮一阵发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你…… 你这是…… 人的舌头?”
“嗯哼,怎么样,够新鲜吧?”
裴玦鸦青的睫羽微微颤动,在他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透着说不出的诡秘。
他忽而声线阴沉,低低笑了起来:“这可是秦忠明的舌头,拿它做个琥珀吊坠,别提多特别,你家里的小姑娘应该会喜欢。”
拿人的舌头做琥珀吊坠!
每个字都如冰碴子般钻进耳朵,惊得江寂洵浑身寒毛直竖,脊梁骨上凉气直冒。
他瞳孔猛地一缩,嘴唇颤抖了几下,忙不迭摆手婉拒:“这…… 这玩意不太适合她,裴少还是自个儿留着慢慢欣赏吧。”
“啧,真是不识货。”
裴玦眉头一皱,满脸嫌弃,利索地把玻璃盒重新塞回裤兜,戴上墨镜,往椅背上一靠,继续闭目养神。
……
时光悠悠流转,日子一天天过去,薄宴辞眼睛的复明情况渐渐有了起色。
起初,他的视野里只有模模糊糊的光影晃动。
裴梨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一步步挪到落地窗边,像只欢快的小鹿在他跟前蹦来蹦去,清脆的嗓音里满是喜悦:“薄宴辞,今天阳光很好,你感觉到了吗?”
慢慢地,随着日子推进,薄宴辞经历过亲亲老婆的百般细心照顾,好似能隐约看清她脸部的大致轮廓了。
终于,在一个雪花飘零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