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我医馆有三不医,此为其中一者!”
“这...”,臧元克僵在原地,揉搓着手指有些为难。
涂鸣当初出了杨村原本打算自己回镇上找大夫看看的,谁料痛的连路都走不动,幸好遇到几个小王村往回跑的村民,这才抓了一个人将他背回清水镇。
这镇中只有两个医馆,除了孙氏医馆,便就是臧元克的臧家医馆。
孙氏医馆名头大,但是收费价格高,规矩多,平素除了实在臧家医馆看不好的病,一般人也不会轻易到孙氏医馆来。
涂鸣的伤势太重,臧元克实在束手无策,这才让脚夫驾着竹撵抬着涂鸣朝孙氏医馆而来,找孙大夫诊治。
不同于孙氏医馆是外来的户,臧家医馆是本地传承多年的医馆,父传子,子传孙,有百来年历史。
对于横行本地的茶帮,臧家医馆还是有依仗他们的地方,所以若是能帮涂鸣这个茶帮管事治好伤,对他来说是大功一件。
“孙老哥,这位可是茶帮的管事,诊费绝对不会的少的!”
“我说了不治,臧老弟,你还是回去吧!”,孙大夫的态度很坚决,依然摇头道。
屋内的两个学徒虽然手上在忙,不过听到门口的对话,早就偷偷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竖起了耳朵。
躺着的孙老头也睁开了眼睛,直起身子侧头打量了几眼涂鸣,若有所思。
“你...你这大夫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茶帮管事涂鸣,我妹夫是茶帮柳执事...信不信我明天让他把你们这破医馆给拆了!”
涂鸣虽然疼的厉害,但还是咬着牙放话道。
虽然帮中老人提醒过他不要招惹孙氏医馆,但此情此景,他实在忍不了。
他不信一个破医馆有什么了不起的!
木南县里有大医馆,医术同样精湛,可惜他实在疼的厉害,只能先找这个孙大夫给治治。
他这两年刚纳了三个美妾,至今膝下却无男丁,万万不能没了子孙根。
孙大夫颇有些手痒之感,不由得双手交叉,轻轻搓了搓,然后挑起眉毛望着涂鸣,轻声道:“奥,我倒是不信,不妨阁下明日叫人来此一试如何?”
“你...”,
涂鸣有些气急,嘴唇微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哭道:
“大夫,我今年三十有三,家有老母,如今却无子嗣,还请大夫救救我啊...刚刚那是气话,还请您见谅,只要您帮我治好,我愿意出十两银子!”
望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眼前哭诉,甚至还想冲上来抱自己腿,孙大夫有些嫌弃的退后几步,将门从里关上。
嘭嘭嘭~
涂鸣倚靠在门上,拼命的拍打着房门,大喊道:“二十两也行!求求您救救我!”
“三十两!”
孙大夫冷笑一声,朗声道:“不义之财,取之何用,你走吧!多少两都不可能!”
“一百两!...孙大夫,求求您,一百两啊,我所有身家啊,都给您啊!”
涂鸣刚喊出有些后悔,这可是他所有钱了,可对于一个老色鬼来说,纵然花完所有钱,只要能治好那里就值得。
钱嘛,还可以继续从那些脚夫、采茶人、农户手里慢慢弄。
臧元克暗暗咂舌,他没想到涂管事居然有这么多身家,不禁有些眼馋,但微微出神便赶紧收回贪念。
“孙老哥,一百两真的不少了,求您网开一面,救救吧,也算是行大善了!”
臧元克刚说完,就听到孙大夫不留情面的声音,“臧元克,我给你面子这才和你们多说几句,你要是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我倒是还会些拳脚功夫!”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臧元克想起之前的传言,只得苦笑一声招来两个脚夫扶着涂鸣上了竹撵,准备朝木南县城赶去。
几人临走时,却没瞧见孙老头手指微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涂鸣裸露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