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缓缓地在这宽阔的江水之上行驶着,初秋的微风轻轻拂过江面,泛起层层涟漪。此时正值初秋时节,两岸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已开始染上微黄之色,显得有些萧瑟与寂寥。江风轻柔地吹过世子的面庞,带来一丝丝凉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明日船队将会在前方不远处的和州常平镇靠岸,届时船队会上岸补充物资。待船只靠岸后,你们便在集市中等候我的消息。"世子站在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说道。言毕,他转身迈步走进船舱,身影渐渐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可雅,其眼角突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第一步终于成功迈出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按照她预先设想的计划顺利进行着。
与此同时,在那横水王府之内,公主独自一人正在默默地收拾着屋子。自从世子出使北狄之后,这座曾经热闹非凡的王府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许多。随着各国使臣纷纷离开南都,前来拜访王爷的客人数量也急剧减少,整个王府又恢复到了往日那种安静祥和的氛围之中。
正当公主专心整理房间之时,只见贞惠在管家管叔的引领下来到了世子的屋子前。虽然贞惠并非初次造访此地,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如今这府里的气氛明显比以往要清静得多。
"贞惠公主,请这边走。王爷特意吩咐过,从今往后您就住在这间别屋里吧。世子妃则居于这正屋,如此一来,您二位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管叔恭敬地向贞惠介绍道,并伸手示意她进入房间。
贞惠向对方道谢之后,管叔因为另有事务需要处理,于是匆匆离去。
"姐姐!"一声娇柔的呼喊传来。
贞惠闻声望去,只见公主正一脸娇羞地站在那里。她微微一笑,打趣道:"世子才刚刚离开一小会儿,你就这般魂不守舍啦?"说着,贞惠仔细端详起公主来,只见她的眼神和举止之中都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与眷恋之情。
"哪……哪有啊!"公主急忙否认,但她那不断闪烁的眼神却早已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暴露无遗。
贞惠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在屋内缓缓踱步起来。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一旁的书房门前。推开门一看,只见书桌上以及后面的书架上都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
贞惠走近书桌,目光落在那些书籍上的贴花之上。凭借着对世子喜好的了解,她很快便意识到,这些书籍显然并非世子平日里所喜爱阅读的类型。正当贞惠疑惑之际,公主快步走上前来解释道:"夫君担心我在这段时间里太过无聊烦闷,所以特地拜托文宣从书院借来了这些书籍。而且不光是这里哦,里面的柜子里还有一些。"
贞惠听后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世子对公主的体贴入微。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我听闻秦王妃曾经也在这书院停留过一段时间,难道说这些书籍都是王妃曾经读过的吗?"
公主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没错,确实如此。文宣在临走之前还特别交代过,还有一部分书籍柳院长仍在整理当中,估计再过些时日便能送到府里来了。"
长公主的船队缓缓驶过江水,随后顺着运河一路前行,朝着颍州驶去。
站在船头的灵儿,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微风轻轻拂起她的发丝,她双手撑在船栏上,惬意地享受着江风的吹拂。此时,她转过头来,灵动的大眼睛望向身旁的如宁表兄,好奇地开口问道:“如宁表兄,到底是咱们先抵达西都,还是阿渊表兄能抢先一步到达?”
如宁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这个嘛……我之前特意询问过鸿胪寺那边,据他们所说,西线的行程全是水路,会快一些。”
灵儿听后,眨了眨眼,不解地追问:“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不选择跟阿渊表兄随行呢?”
如宁轻叹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傻妹妹,如果我们与他们同行,难免会招来他人的闲言碎语。有些事情,可不能摆在明面儿上讲。”
灵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仍忍不住嘟囔道:“可是等到了西都之后,不就没人在意这些了吗?”
如宁连忙伸出食指轻戳一下灵儿的额头,略带责备地说:“灵儿,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不小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与此同时,船舱内,庆王爷正与长公主相对而坐,两人轻声交谈着近年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长公主面带忧虑之色,关切地问道:“舅父,不知外公近来身体状况如何?”
庆王爷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唉,人一旦上了年纪,这身子骨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自从你姨母失踪之后,他老人家整日忧心忡忡,身体也变得越发虚弱起来。”
“话说回来,姨母已经失踪十几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我们不去寻找,那姨母为什么不会寻找我们呢,难道是。。。”
庆王爷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我也有过同样的疑问。话说到颍州时能否停留几日,舅父想去那鸣柳镇再去看看。”
长公主虽说是梁国皇帝的长女,但是是庶出,是熹妃所生,而如宁是嫡出,是皇后所生,之所以称呼庆王爷是舅父,那是因为后宫出生的子女都归为皇后所出。
“如此也好!”
“明瑞兄,今日咱们在此分别,真不知何时才能再度相见!”杨轩眼中竟流露出不舍。
“哈哈,贤弟不必如此伤感。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该碰面的时候自然就会碰面!只是到那时,究竟会是在何种场合相遇,就不得而知!”明瑞爽朗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此时,二人正安坐于醉风楼内,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窗外奔腾不息的江水。只见那滔滔江面上,一艘艘船只来来往往,远处不时传来船夫们悠扬的号子声以及船桨拍击水面的声响,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