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兄,话说那吴国世子才刚出发,如果此刻追赶的话,应该还能够追得上吧!”杨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说道。
然而,明瑞却轻哼一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追赶什么世子。我得尽快赶往岭南,去会一会我那位阔别多年的老友!”
“哦?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令明瑞兄你如此牵肠挂肚?”
“杨轩兄弟,你这般说可真是太抬举愚兄了!好了,多说无益,就此别过吧!愿你一路顺风!”言罢,明瑞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将杯中酒水尽数倾洒而出,仿佛是在跟南都城做最后的道别。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世子的船队经过一夜的航行后,终于在和州常平镇的码头徐徐靠岸。由于在船上已经待了整整一天,世子感到有些疲倦不堪,于是便决定上岸稍作歇息,活动一下筋骨。
“阿渊,昨夜睡的可好?有没有梦见世子妃?”黄东上前搂住世子,打趣着问道。
“东姐,你怎么就只调侃我?”
“我可是听可安讲,你昨晚睡觉的时候,嘴里念叨了好几声世子妃的名儿呢。”
世子闻言,猛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要知道,他向来没有说梦话的毛病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世子刚新婚不久,和世子妃恩爱非常,夜里做梦会梦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文宣附和着。
“世子,世子……”这时,后方传来一阵呼喊之声,引得三人纷纷回过头去张望。只见可安一路小跑着过来,很快便与他们会合。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瞧见您还在酣睡,怕扰了您的清梦,就没打扰你。”
“不对呀,以前在府上咱俩住一间屋子的时候,也没见你睡眠质量这么差嘛!”黄东望着可安,疑惑地问道。
可安张了张嘴,刚想要说出实情,但迎上世子投来的眼神后,到嘴边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稍作停顿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昨个晚上……呃……我担心世子在船上休息不好,所以半夜就悄悄进到房间里,趴在床边守着,从而只能浅睡,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儿疲惫不堪。”
事实上,可雅是北狄公主,以她的身份地位,又怎会与可安同榻而眠呢?更何况此时此刻,她并不想将自己的真实容貌展露人前。于是乎,她便吩咐可安到外面去歇息。然而,令人头疼的是,那船舱已然被可颂给占住了。无奈之下,可安只得身披一件厚厚的袍子,在那冰冷的船板之上将就着稍作休整。
如今已是初秋,夜晚透着些许微微的寒意。虽说可安身怀武艺,有着一定的功夫底子,但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个柔弱女子,这娇弱的身躯又如何能够抵挡住秋夜的寒冷呢?因此,夜深人静之时,她只好悄悄地溜进世子的房间里暂避风寒。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摊子旁边,可颂和可雅两人正并肩而立。他俩的目光紧紧看着世子一行人。
“昨天晚上我就听到过好几声!当时还纳闷这世子喊着谁,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贞孝’竟然是他妻子的名字!哈哈……”话音未落,他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可雅听完这番话,心中顿时燃起一团怒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捧腹大笑的可颂,嘴里冷哼一声道:“哼!”随后,转身便气鼓鼓地快步离开了。见此情形,可颂赶忙止住笑声,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就这样,世子一行人漫步在街上。镇子里一片宁静祥和之景,道路两旁的行人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或悠然自得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街边的小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街头巷尾。
“你俩,该不会?”世子望着一旁的黄东和文宣俩人,发现他们走的十分亲近。
“你又不是现在才发现,怎么表现得如此奇怪?”
“我可是观察你俩一路上时不时的挽着手!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听到这话,黄东不禁反问道:“以前?以前又是怎样?”
此时,可安赶紧插话说道:“哎呀,世子,他们两个都同乘一艘船,这么明显的举动!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既然没人来挽着您,那我来挽着您吧!”话音刚落,只见可安轻盈地走上前,温柔地挽住了世子的手臂。
黄东搂住了世子的脖子,并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俩好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告知大家伙儿而已。而且在我看来,文宣除了阿渊您之外,绝对称得上是最为出类拔萃的人!所以值得托付终身!”言罢,黄东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由于晌午之前必须要赶回船上,继续前行,因此一行人只能步履匆匆地游览着。然而,尽管时间紧迫,没过多久,他们还是来到了镇上最为繁华喧闹的集市。
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众人只得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向前挪动。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的最里层,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正表演着各种杂耍。世子已经很久没有像此刻这般轻松愉悦了,他兴奋不已,双手不停地鼓掌喝彩!也许是因为心情过于放松,一时间竟然把与北狄那两位的事抛诸脑后了。
然而当表演结束散场时,那两人正站在他们对面,直勾勾地看着世子。
“哎呀,这不是立渊么!”可雅调整了呼吸,走上前打招呼没等世子开口,她竟然搂住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