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岭南世族为了攀附齐王伯父,才将芳华嫂嫂送到齐王府的?”公主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
“是啊,您想想看,伯父执掌户部,掌管国家财政大权,而洋州更是境内的第一大港,每年所征收的赋税数额巨大。如此一来,齐王伯父自然就成为了众多世家大族联姻的对象。”世子微笑着解释道,同时轻轻地扶着公主,两人一同在花园中缓缓漫步。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园中的百花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
“原来如此……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渝堂兄和芳华嫂嫂都已经成婚好几年了,为什么至今还没有一儿半女呢?”公主秀眉微蹙,疑惑不解地看向世子。
世子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其中缘由一言难尽!渝堂兄他整日与那些文人墨客厮混在一起,吟诗作对、饮酒作乐。不仅如此,他还经常流连于那些风月场所,寻欢作乐。如此一来,陪伴嫂嫂的时间便少之又少。”
说着,世子小心翼翼地扶着公主走进亭子,让她在石凳上安然落座。一阵温暖的春风迎面吹来,轻柔地抚摸着他们的面庞,带来丝丝凉意,令人感到无比惬意舒畅。
“渝堂兄一直以来都对秀水沐家的女儿心怀倾慕之意。然而皇祖父却认为波州韦睿将军的女儿与渝堂兄更为般配。渝堂兄生来性格柔弱,偏爱文学,而那韦姑娘则生性豪爽大方,行事果断泼辣,会舞刀弄枪,两人性格迥异,正好形成互补之势。正因如此,皇祖父曾经动过心思,想要极力促成这段姻缘。”
“不是啊,那沐家的女儿不是嫁给祝成风大哥了?而且听你说过,韦姑娘早已心有所属,钟情于世安表兄。”
“所以啊,渝堂兄深受打击,自那成婚之后,更是放纵自我,就如你现在所见到的这般模样。”
“回想起很久之前,祝大哥曾经跟我提起过一件事。就在去年,他陪同沐姑娘在南都游玩散心,偶然间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悄悄跟随。当时他们并未在意,但现在想来,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渝堂兄呢?”公主托着小脑袋,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世子。
世子微微点头,轻声回答道:“依我看,十有八九便是他了。渝堂兄对沐姑娘用情极深,做出这般举动也不足为奇。”
自从世子为洋州精心布局之后,他每日需要处理的事务明显减少了许多,日子也变得愈发清闲起来。于是乎,在闲暇时光里,世子要么陪着公主在庭院之间漫步,欣赏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美景;要么就陪同可雅一同逛横水大街,穿梭于热闹繁华的市井街巷之中,感受人间烟火气。
“还有呢,瑶儿嫂嫂刚才产下显儿,可是涣堂兄却还远在洋州那边。你呀,要是有空的时候可得去登门探望一下。说起来真是让人着急,他离开这么长时间,既不上书给朝廷禀报情况,也不给楚府写信,可把瑶儿嫂嫂给担心得够呛呢!”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那白皙娇嫩的双手轻轻地放在隆起的肚皮之上,目光则投向了眼前那波光粼粼的池塘,只见池边的花草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听到公主这番话,世子连忙回应道:“放心吧,我已经吩咐韦姑娘前去打听消息了。想必是前段时间洋州局势动荡不安,所以才导致朝廷和涣堂兄失去了联系。等韦姑娘有了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瑶儿嫂嫂的。”
岭南,洋州大牢
“原来这岭南的世家大族竟然和齐王叔有着如此密切的关联啊?这可真让人意想不到!”涣世子端坐在楚王身旁,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关于齐王和岭南之间的故事。
楚王轻捋胡须,缓缓说道:“虽说立渝是卢家的女婿,但他与芳华的感情向来平淡如水。他们成婚数年有余,然而芳华的肚子却始终不见任何动静,自然而然地不受卢家待见。”
“我就说嘛,齐王叔不愿意让立渝前来这里,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这立渝也真是不争气,放着芳华那样出众贤惠的女子不好好珍惜,整日只晓得在外头游荡玩乐,简直是不像话!”
“我说你俩,假冒身份,私刻印章,接着又在这议论宗室之事,胆子可真肥啊!活腻味了?”附近的牢房都安安静静的,唯独这一间有些动静,引来狱卒的警告。
“小点声,其他人正在休息呢!若再这般闹腾不休,小心我手中这二十棍伺候着!”狱卒怒目圆睁,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狠狠地敲击着牢门,发出沉闷而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狱卒这一声怒吼,成功地吸引住了那四杀堂人的注意力。只见他缓缓地挪动脚步,不自觉地将身子凑近楚王父子俩所在之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哟呵,二位可真是狠人呐!瞧瞧你们身上背负的这三条罪名,每一条都足以让你们死上一回啦!”
“别别别,咱们跟您可不太一样,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得很呢!”涣世子赶忙赔着笑脸解释道,同时伸手拉过一旁的楚王。
“都已经身陷囹圄了,居然还在这里装腔作势?”那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指,用力戳向涣世子的胸口。涣世子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之色。
“怎么样?考虑一下吧!我可是四杀堂的人,眼下咱堂里正好缺人手。依我看,以二位的能耐,要是肯加入进来,必定能有所作为!”那人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楚王父子俩。
然而,当听到“四杀堂”这三个字时,楚王和涣世子瞬间警觉起来,原本还有些佝偻的身躯猛地挺直,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哎呀,兄台您说笑了!我们俩不过就是靠着这点微末的本事混口饭吃罢了,您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揭穿我们呢?”涣世子强自镇定下来,继续与对方周旋着。
“哦?是吗?你别说,你们俩这副模样倒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有板有眼的,看来冒充身份也有些年头了吧!刚才听你们说得头头是道的,我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唉……那些话都是我们先前在南都的街头巷尾偶然间听来的,随便拿来胡诌几句而已,没想到竟惹得小兄弟如此上心,实在是罪过罪过呀!”楚王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拱手作揖,假装着笑脸迎合着。
洋州,守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