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老宅,李清扬窝在一楼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黑白影像的美国电影,他已经坐在这里看电视整整一天了,啃着手里的半个苹果至少啃了半个多小时,沙发边上是一推他早已翻完的日报。
电视机时而变成雪花白,时而人物脸型变得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无聊的打着哈欠,看了看门口,半月之久了,那个人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有没有事。
他穿着拖鞋慢悠悠的上楼,窝在床上看屋顶,手抚摸着脸颊,脸上的臃肿已经消退,接连着身上的淤青一起,他现在浑身都是劲儿,却只能待在这里,他想找些事情做,比如收拾收拾屋子,在厨房帮着忙活忙活,可是下人们根本不让他做,他每天的事情就是睡觉,吃饭,看书,看报纸,看电视,然后这些上面一点都没有姚执秋的消息,让他很烦躁。
街道上的小巷子里有乞丐收报纸,李清扬每天都会将看过的日报塞给他,这天他又来到这里送报纸,却不见那个乞丐了,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其他的巷子里讨乞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将那沓报纸放在之前乞丐常在的位置,便离开了,面对人突然地消失离去,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战乱的时代,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拖走卖掉,也不足为奇。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他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哈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他那边也在下雪吗?
傍晚时分,一家三口被押上了轮船,也就是在这时姚执秋两人也失踪,萧枫对于他们两人的消失早在意料之中,他知道两人身份不平凡,起初他本以为这两人是警方派来支援他的,但他们好似并不知道对接暗号,那便不是警方的人,他推测很可能是军方组织。
姚执秋先一步到达轮船上,混在其中的商人当中,晚上轮船上有拍卖会,各国的商富都几乎聚集在此处,在这里各国警方不会插手,因为它属于联商拍卖会,拍什么的都有,一旦货物到达拍卖台上,他们便阻止不了,所以要赶在这之前将货截胡。
但至今为止他都不知道货究竟在哪,不知道仇岩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仇岩没有上轮船,他依旧在这个总部里,趁着这里的人转移“货物”期间,他溜进了反党老大 的办公室,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气,不出意料的话,这个人定是常年吸毒犯子,桌面上放着公文,他走近瞧了瞧,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在办公室的后面有一个小门,他推门进去,瞬间傻眼了,窄小的屋子里,放着一张折叠床,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子,他的肚子上开裂一个长长的扣子,血水已经干涸,肚子上的肉被反复割裂已经泛着浓水,他走近便能闻到大量的刺激气味从肚子上的伤口处溢出。
床上的孩子显然已经断了气。
他戴上手套扒开肚子上的伤口,里面包裹着赃物,一小袋一小袋,他从里面拿出,颤抖的放到雪白的床单上,即便这个床单已经变得血色模糊,但依旧能够看出它之前很白,很干净。
他将孩子的眼睛缓缓合上,拿着那几小袋赃物离开。
他立刻联系了军队那边,他已经找到了货物的运输手段,赃物并已属实,军方以及警方均可抓捕。
他攥着那几小袋赃物,神经逐渐麻痹。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这般残暴,没有人性的人存在,拿孩子的身体运输赃物,活生生刨开肚皮,承受不住地人当场死亡便就那般搁置,那押送的一家三口是不是肚皮上都割有一条伤疤,里面藏着赃物,日日忍着疼痛,不敢作声,承受非人类的待遇,简直丧心病狂。
姚执秋见到了萧枫等人来到展厅,他见身后并未跟着其他人,便匆匆离开了展厅,展厅人员众多,萧枫并未看见姚执秋,他也在等待机会下手,这里人员太多,若是开战,定会有人受伤。
突然一声枪响,展厅的人群瞬间乱作一团,要转移去二楼的姚执秋被人用枪抵在脑门上,张呈一把摘掉脸上的眼罩,“好久不见啊,上校大人。”
姚执秋后退两步,看着那只瞎了的眼睛,面无表情,“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