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顾平回宫面圣。早在寅时正，他就跪在皇上的寝宫门口等候。天还漆黑一片，一队宦官小跑着给宫中各处换油灯。

“顾总管，容卑职进去给您通报一声吧；万岁爷这会子起了。”金大利已问了三遍。

“不必，等万岁出来，自然能看到我。”

“您看您，何苦，待会儿万岁爷知道您在这儿跪了一个时辰，该说卑职的不是了！”

“我有罪，须在此处跪候圣上。”

话音未落，寝宫宫门大开。“你有何罪啊，啊？”皇上皱着眉责问道。

“微臣走时未向太后请辞，失礼于太后。”

皇上明白顾平要请的罪并不是这件小事，但这样回答却令他满意。“那你现在休假回来了，去给太后请安了吗？”

“没有……微臣深知圣上一向以孝为先，恐圣上因此事不悦；故寅时便跪候在此，欲先向圣上请罪，再等辰时向太后请罪。”顾平亦知，皇上顾忌他常与太后一处。

“哼哼。”皇上点点头，“行了，先随朕上朝。等下朝了，一起去仁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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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大臣们纷纷表示出对毗八侵犯之事的担忧。有朝臣上报道，毗八使臣已在驿馆住了十多天。对于毗八向上明国提出的三个条件，希望上明国尽快回复。

“和亲，降低商税，让毗八成为上明的唯一玉石进口国。这三条，你们有什么看法？”

“回圣上，微臣认为，毗八的野心不止于此。这三条看似是为此次战争提出和解条件，实际上是为了稳固毗八今后几十年在上明面前的外交地位。他们今日有一点突破，日后定会得寸进尺！”

“皇上，末将有话说！毗八与上明的交界处在云方，云方高原地势险恶，又距离中原太远，属于易攻难守的地界。毗八这次骚扰，虽然只是占了数个边陲小城，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调动附近隘口的兵力，则附近隘口防御薄弱，为他国制造可乘之机；调动中原兵力，将士们在短时间内难以适应气候地形，更是不便作战。就胜率上来看，末将还是提议，这次暂不应战，能缓则缓。待中原军士训练齐备，再一举攻他个措手不及！”

“皇上！臣附议。”

“皇上，臣也附议。”

大臣们议论许久。退朝后，顾平随皇上来到御书房。

“你听到他们的意思了？”皇上招招手，让顾平坐下。

“听到了，先和，再战。”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