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股东会的当晚,陈宛邀恒空去吃酒。
“诶,不叫上风哥哥一起?”
“他不爱跟我吃酒。哎呀,走吧走吧,我请客!”
陈宛只管揽着恒空上了自己的马车,遇到云风来问,他只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
“吃个酒,怎么神秘兮兮的?”恒空心想自己也没跟陈宛有多熟。
“我最近发掘了个好地方,怎么好意思吃独食。本来叫了叔白,他要送袁公子回府,那就不带他咯。”
“怎么不叫上那几位老爷?”
“咱们年轻人去玩乐,叫上几个老家伙,难免不自在。”
“听你这意思……”恒空翘起嘴角,与陈宛相视一笑,“吃的是花酒哇?”
陈宛附在恒空耳边悄声道:“这地方听说来了几个西洋姑娘,金发碧眼,又香又白……”
“西洋人?”恒空虽说走过几年镖,但也没见过西洋人。
“是呀!这西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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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一直让小厮在府门口盯着,等二爷回来报他。夜半,恒空才跌跌撞撞地回来。云风闻讯披了衣服,把恒空堵在外院。
“陈宛带你干什么去了?”不知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云风的质问里带着些脾气。
“风哥哥?你怎么还没睡?”恒空虽然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却也控制不住地大起了嗓门。
“他说带你去吃酒,吃到这么晚。怕不是吃的花酒!”
“嗝……”恒空一口浊气喷在云风脸上,见云风厌恶地用手绢捂住口鼻,忙不好意思地挥舞袖子扇了几下空气。“是……啊!他说,本来叫你一起去的,结果你跟袁公子先走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呢?真是……”
“哼,我从来不跟陈宛一块吃花酒,他去的都是些什么下三滥的腌臜地方……”
“谁说的!今天陪酒的,可是西洋姑娘!”恒空得意起来,“哎呀,风哥哥你不去,真是可惜……”
“西洋?我让你西洋!”云风听到这话,怒火瞬间冲到脑门,上前来揪住恒空的领子“啪啪”就是几巴掌。“你他娘的醒了没、醒了没?”
恒空惊出一身冷汗,醉意退去几分,回过半截神来。“哎!你……打我干嘛?”
“你再敢碰西洋人试试?最他娘危险的就是西洋人!”云风松开他,拽住快从肩上滑下去的外衣,“要是早知道陈宛叫你去吃这种花酒,我怎么也不会放你去!西洋人身上有脏病,你别给我串回家里来!”
“什么?什么病?”
“梅花疮!先烂根,再烂全身,治还治不好;最后等你臭了你还活着!”
“啊!”恒空这回是彻底被吓清醒了。“不会吧……就一次,不会串上吧?”
“谁知道!这几个月,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四处寻花问柳去。本来芸豆胡同是自家兄弟玩乐的地方,你这找过西洋人,坏了规矩,最近怕是也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