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这么严重么……”

“商人最大的本钱，就是健康的身体！世兴最明白这一点，所以立下了芸豆胡同的规矩。守着规矩，才能安稳赚钱。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那……那我，不会真的得病吧……”恒空慌起来。

“我刚叫弄花给你烧水去了，你先去洗个澡。回头，我再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恒空一脸愁苦，跟着云风往内院走去。“风哥哥你可别吓我呀，唉……”

“你干脆搬来跟我住吧。媚儿不是有孕在身，还是小心为妙。”

“唔……要不是她怀孕，我用得着出去么……”

“那你也挑挑地儿啊！芸豆胡同玩腻了，我给你找别处。干净地方多了去了，找什么西洋人……”

接下来的日子，恒空难免杯弓蛇影。但凡身上哪儿痒哪儿疼，都担心是染上了病。大夫来看过三次，均未见什么异常，他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吃过这次担惊受怕的教训，恒空也不敢再应陈宛的约。不止是陈宛，就连云风的邀请，他也全然推辞。直到熬过了一个月，他才从云风住处搬回南外院。

久未谋面，忽见媚儿因孕稍显丰润，比原先风姿绰约更甚，恒空自是心里痒痒得紧。而媚儿却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背对着恒空侧躺在床上不肯起。恒空坐到床沿上，将手往她腰里伸。

“干嘛！怪冷的。”媚儿抓着他的手甩出去。

“让我看看孩子多大了，啊……”说着又来搂她。

媚儿这回妥协了，把着他的手一起抚上小腹。恒空只摸到这肚子硬硬的，能感觉到里面卧了个小东西。只是还不太大，动静也不明显。

“要生出来是个儿子，我就不娶妻了，把你当正房待，怎么样……”恒空贴紧她的耳朵根，手也不老实地往上边来。

“哎呀，二爷……”她想推开他，“这时候，不合适……”

“都四五个月了，没事吧……”也不知怎的，媚儿越是挣扎，恒空越是想强按住她。“没怀的时候不老是欲求不满的？我现在是要补偿你呀……”

“别……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你这表现……可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不要！”媚儿气得坐起来，“补偿什么？我难受的时候你去逛窑子，找洋女人玩得欢……现在想着补偿我了，我还嫌脏呢！”

“脏？”恒空听了这话火冒三丈，立时没了兴致。“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嫌起我来了？我看你这怀的怕不是个太子，能让你上天了？”

“我不是个东西……看来你是真没把我们娘儿俩放在眼里……当初，就不该信你的鬼话进门来……原本我在芸豆胡同有多风光，现在却落得连东西都算不上了……”媚儿掏出手绢捂着脸干嚎。

“那么惦记芸豆胡同，好哇，等孩子生下来我把你送回去！”

“你，你怎么忍心让刚生下的孩儿没有娘！”

“我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当他娘，省得以后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出去、出去！”媚儿哭叫着，抱起枕头向恒空砸过来。又捂着肚子喊疼，在床上打滚撒泼。

外屋伺候的几个小丫头跑过来看，急得问恒空怎么办。恒空心烦意乱，二话不说，只瞪了媚儿一眼便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