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一直密切关注胡人军营的诸葛琮挑起眉毛。
竟是胡人先悄悄动了手脚?他们的脑子竟然也变灵光了,终于懂得用一些小阴谋了?
印章吐槽:【以前有你在这边儿,他们是疯了才会给你动手的机会。】
【现在倒好,他们以为你死了,尾巴就立刻支棱起来了。】
诸葛琮垂眸微笑,望向胡人军帐的眼神空前的温柔。
但是在干正事前……
“无懈可击。”
他轻柔吐出了一句话。
印章开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淡色文气犹如天河倾泻而下,仿佛雪崩一般笼罩整个白马骑兵与数千兵卒,宛若一只神明巨手覆盖而下,强硬而不容置喙地标记了自己的臣属。
兵卒本就立在寒风之中,被这大范围的、刻意稀释过的文气加持,也只感到浑身微微一凉,风的味道突然间变得格外清新宜人。
再加上他们都站在人堆里,视野也有限,看不出自己周围有什么变化。
除了少数的武者疑惑地吸吸鼻子外,大多数士兵并没有什么额外表示。
——但对于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将军们而言可就完全不同了。
本在大声蛐蛐亓官拓刻意耍帅的呼延烈一下子安静下来。
“……?”
他缓缓地扭动脖子,瞪着眼看向从头到尾一直安安静静披着斗篷站在一边的少年人。
啊?高阶文士?不是,亓官拓是从哪里拐来的这么个大爹?
竟然肯跟着他跑到这样冰天雪地的辽东,还这么慷慨解文气,一下子释放这么大范围的言灵去保护白马骑兵?
这泼天的富贵难不成终于轮到我们幽州人了?
联系到今天亓官拓反常的表现……
呼延烈觉得自己理解了一切。
怪不得那个靛眼儿今天这么跳脱,呵,敢情是在人家文士面前孔雀开屏呢!
走之前还说什么“忘不了他”,结果这才半年就找了个新的大爹……我呸!亓官拓的嘴,骗人的鬼!
呼延烈在内心狠狠地反复唾弃亓官拓的作风,而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战场上。
他轻轻皱起了眉头。
——既然己方文士做出了防御举动,那岂不是表明敌方的胡人祭司悄悄动手了?
真是卑鄙。
夏侯峻低声道:
“我先下阵盯着,随时准备带兵冲锋。你继续在城墙上观察情况?”
呼延烈点头,继续望向远方胡人军帐。
*
胡人军帐已经陷入躁动。
在大祭司释放生灵气后,其他乌桓将领便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此刻正缓缓前进着,准备走到一定距离后就开始冲锋。
此次统筹士兵的是布莱达的副将於雏巾。
他骑在高高的骏马之上,远望着汉人军阵。
……他需要掐算好时间。在大祭司的生灵气落下前便要动身,争取与生灵气一同到达汉军阵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赤红的轨迹划过天空,於雏巾知道,是时候了。
他勒住马缰,使得骏马前肢高高抬起,在拔高的视野中狼顾四周兵卒,拔刀怒喝道:
“大祭司已为勇士指明了方向!”
“现在,随我冲锋,退后者斩!”
*
诸葛琮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