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心中惊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学生自幼体弱多病,为了更好的修行儒家经典,求取圣人学问,便以武道强健体魄,磨砺意志,在学生心中,儒家学问至高无上,从未有过朝三暮四的念头,更未曾背叛过圣人的教诲。”
“以上,学生觉得并未不忠!”
“关于学政大人说学生盗窃夫子儒袍一事,更是子虚乌有的事,学生不才,于前些时日偶得圣人与文运垂青,作出才气贯府的诗文,夫子因此多加关爱,在知道学生没有厚衣裳过冬后,便将夫子儒袍披在了学生身上……”
“学生心中感动,不敢将夫子的关心弃之一旁,这才明知不合规矩,仍穿在身上,以示感激,所以……学生何来盗窃之说?”
“以上,学生觉得并未不孝。”
此话一出,县衙中的众人,包括知府宋知命,全都齐刷刷地站立起来,神色错愕地盯着宁浩。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远数百里奔波,就为鉴赏的贯府诗文,竟然就是出自眼前这个‘罪士’之手。
你说他是武夫?
我可入你娘的!
六大书院的院长,这时候心痒的快要窒息,恨不得大骂学政苏牧,险些害死此等才子。
学政苏牧脸色骤变,略有些呆愣地盯着宁浩,低声喃喃道:“竟然是你……”
执法队的林易更是瞠目结舌,脑海中突然想起宁浩此前的‘大刑’建议。
原来他早就运筹帷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子妖孽啊!
然而。
宁浩的话还没有结束,面朝学政苏牧,继续说道:“学生深知学政大人贵为一府学政,对儒家学问的尊崇和对圣院规矩的维护之心,对此学生深感敬佩。”
“只是学生失落的是,学政大人既无审问,也无证据,仅凭小人诬告,便断定学生‘不忠不孝不义’,并判学生死刑……”
“学生含冤申诉,并非血口喷人,敢问学政大人,学生哪里不义?”
宁浩将学政苏牧的‘不忠不孝不义’之罪,一一做了详细的阐述。
他朝着县衙堂中的众人,四个方位,四次躬身揖礼:“学生的话说完了,如果学政大人要学生死,学生身为儒家子弟不得不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只希望学生之死,能让学政大人在往后的督学生涯中,能够多些宽容,多些耐心……少些冤情!”
宁浩闭上眼睛,成竹在胸。
他就不信学政苏牧敢对他下手!
呜呜~
刹那间,原本就动荡起来的县城天地才气,在此刻更是疯狂汇聚而来,盘旋在县衙上空,久久不散。
同时一股肃杀之气,更是缓缓凝聚成型。
县衙中的众人,一个个汗毛竖起,如芒在背,像是被死亡给盯上了一样。
执法队的林易满头大汗,颤声道:“天地圣裁,是天地圣裁……宁浩的冤情,感天动地,天地都看不下去了,至此文道显圣,要裁定冤情……”
“什么!”
师爷朴正双直接瘫坐在地上,脸色一片煞白。
知府宋知命心绪久久难以平静,看向宁浩的目光满是欣赏和敬佩以及……一丝忌惮。
此子,竟然有一颗共鸣天地的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