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一听,连滚带爬一边跪倒在地 ,一边叩头求饶:“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屋子里皆是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杨嬷嬷挣扎着起身,尤不死心,那面孔上显得凄厉恐怖,“即使你是长公主又如何,未查清原由便对府中下人动用私刑,若传扬出去,长公主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崔嬷嬷讥讽道:“咱们一行人可都撞见你们六人,不仅玩忽职守赌博吃酒,还敢编排长公主和长公主的母亲陈贵人,又在你们屋里头搜到了金银冠和纹银,人赃并获,还大言不惭对你们动用私刑,长公主是你们的主子,有权对你们惩处!”
而后,不给她们机会,掌事嬷嬷们将六人的胳膊压制在背后,双手一绑,各自拿了一把小剪子,粗鲁的将她们头发放下来,咔嚓一声,掉了一地的头发。
在宫中,这叫髡刑。
若宫女犯了严重宫刑,便要将长发剪为短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在大周是一种耻辱刑。
看着她们的惨叫,不禁浮现出崔嬷嬷和豆蔻被她们施以髡刑时的样子。
李禾曦有怨必报,她们前世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
这些掌事嬷嬷是她宫里头带出来的,是她的妆奁之一。
她们打小就浸养在诡谲沉浮的深宫中,不仅手段毒辣,还绝对的忠诚。
被绑着的六人纷纷不敢言语,只能任由剪子剪去她们的头发,心里头却盼着陆老夫人和驸马爷快快前来。
李禾曦目光逡巡在几人之中,含着一抹冷淡的笑意,这里早就被她下令大门紧闭,严防死守,一点风声也不会传到陆家里头。
她们怕是等不到了。
崔嬷嬷看剪的差不多,忙请示李禾曦:“这六人,长公主是要鞭刑还是杖刑,又或者是按宫里头的规矩来处置?”
这话一出,六人纷纷看向长公主,眼神里带着不灭的希冀,屋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禾曦理了理衣袖,随意道:“本宫心善,见不得血。”
崔嬷嬷了然,伸手掌心一拍,这几个掌事嬷嬷便开始动手。
六人一听到李禾曦说心善,不见血,立即松了一口气。
不禁得意想着,长公主不过是逞逞威风罢了,哪里真就把她们处置了,等天亮了,定找老夫人告状去,她们所思所想皆显在了脸上。
只是想不通这些掌事嬷嬷为何要扒光她们的衣服,拿帕子堵住她们的嘴,并且绑上她们的双脚。
也许像剪头发一样,是一种侮辱人的手段。
为此,并不放在心上,只想快些处罚了好回去奏请陆老夫人。
李禾曦悲鸣的看了最后一眼她们,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