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有一种不见血的刑法,叫蚊刑。
顾名思义让受刑者在密闭的空间被蚊虫叮咬而死。
受刑者在这一夜里受尽折磨,直到第二日被叮咬的全身浮肿,一命呜呼。
其过程惨不忍睹,痛苦极致!
初秋的夜晚,月色如银,月光映照在枝头下,显得一地明亮。
李禾曦借着月光望向这道粉墙,拢了拢披风,容色显在阴影下,语气凛冽:“今夜就将这道如意门给卸下来,将这墙重新堆砌粉刷,吩咐下去,越高越好!”
原以为设陷阱是为了处罚清理这些刁奴,崔嬷嬷心下一转,立即明白了长公主的用心,忙遵命:“是,长公主!”
第二日清晨。
专门在林家侍奉花草树木的林婆子原本要向杨嬷嬷们打声招呼,偷偷进长公主府挖些珍贵的花草供应老夫人院里,顺便再给她自己捞些油水。
这条路林婆子走了不上百遍,长公主府的如意门连着府里的花园,只要进了花园,就能瞧见那扇漆了红漆的如意门。
可如今哪有如意门,唯有一道长长的墙壁横亘在中间,挡着她的道。
她擦擦眼,定睛一看,那粉墙上还有几个瓦匠正在堆砖泥作,几个值夜的嬷嬷们也不见了踪影。
糟了!
林婆子往脑门一拍,难不成长公主是知道了她们入府偷窃之事。
可她们行事很是小心,顺走的也都是不会记录在册的小东西,长公主如何能知道。
想了一通,想不明白,便不如想,林婆子还是转头往陆老夫人的院子跑去,这等大事她要第一个向老夫人禀报。
她侍奉花草,哪有什么机会能在老夫人面前展示腿脚,如今有这么个惊天大事,一定要抢在别人前头露露脸。
林婆子在陆老夫人面前绘声绘色的讲着,起初陆老夫人还不信,嗤笑她妄言。
林婆子深怕陆老夫人不信,让别人邀了功,着急道:“老夫人,老奴所言句句是真,若老夫人不信,可随老奴一看究竟。”
陈嬷嬷斜眼一看,陆老夫人眉目间虽簇着笑,唇边却早就是怒容,这个林婆子可真是个蠢的,怪不得在府里二十年了,还是个除草的婆子。
府里谁不知长公主耳根子软,最是孝心,一向对老夫人言听计从,就连守如意门的人都轻轻松松换成了老夫人的心腹。
这样好拿捏的一位公主,谁会相信她会将两府分之,做出这样闻所未闻的事来,这婆子不是来找骂的就是来找茬的。
果然老夫人气的将桌上的茶碗一挥,哐当一声,碎瓷片蹦跶到了林婆子的眼边,眼角瞬间划出了一道血痕,吓得立时住了嘴。
陆老夫人狠狠道:“若是你再说疯话,到场就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