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芝荷瞪大着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目光有些不安和惊悚,冷风一灌,她连连呛了几声。
而豆蔻捧来了狐裘披风慢条斯理的替她系上,那是用白狐毛织成,毛色极好,华美而温暖。
李禾曦扫过陆芝荷那双贪婪的视线,淡淡道:“走吧。”
还没到陆府大门,陆芝荷突然捂着肚子对李禾曦说:“长公主,我,我肚子有些疼,要不改日?或者由您一人出面去母亲院里说和?”
李禾曦上了一节台阶,瞥了她一眼,冷淡道:“崔嬷嬷,荷娘子未来公主府之前身子还好好的,一出了府就肚子不舒服,不知道的还以为荷娘子在公主府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便速去请个大夫来,本宫先陪荷娘子回她的屋里等着。”
陆芝荷忙伸手拦住崔嬷嬷,一张脸被风吹的煞白,勉强露出一个笑来:“公主府的茶怎会不干净,是我穿的有些单薄,从屋里出来,被风一吹,就突然有些不适,喝点热水就好,无需这般劳师动众。”
“那荷娘子现在还不舒服吗?”李禾曦上下打量了一番。
陆芝荷仰着脸将笑意撑得最大,廉价的胭脂浮在脸上,好似带了张面具,“我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那就继续走吧。”
李禾曦转过身,留给她一个华贵背影。
陆芝荷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将心里的心眼压下,亦步亦趋的跟着。
陆老夫人一只腿虽瘸了,可每日还是诚心诚意的对着神龛拜祈福。
做完这些,两个婆子搀扶着她,吃力的将她从蒲团上扶起来。
陈嬷嬷进来:“长公主来了,现在就在里屋坐着,说有事要和老夫人商量。”
现在陆老夫人听到长公主这三字,头皮都要发麻了。
她皱眉:“她来干嘛?如今她不当家,府里还有什么事还用得着她来商量。”
话虽这样说,陆老夫人还是有专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去和李禾曦会面。
陆老夫人进来时,眼睛便先看到了李禾曦身上的这件狐裘披风,这样好的料子穿在她身上有些暴殄天物了。
她看了一眼紧跟其后的陈嬷嬷,像是在话家常般,絮絮说着:“今儿起来有些冷了,去年的那件鹿皮披风可以拾掇出来了。”
陈嬷嬷跟在她身边多年,陆老夫人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她心里装着什么,何况这么一句意有所值的话来。
今天,李禾曦可是穿了一件狐裘披风。
于是也跟着道:“老夫人,鹿皮披风比不得狐裘披风,存放一年的,就没有往年这么保暖了,若是能得一件狐裘披风,倘若保存的好,能穿三五年,比鹿皮披风还要暖和呢。”
陆老夫人叹息了一声:“我这么几个儿女中,也不知哪个会先孝顺于我。”
陈嬷嬷缓声道:“老夫人,您一看就是有福相的,大爷是建威大将军,儿媳又是长公主,就是件小小的狐裘披风而已,还怕没有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经走到李禾曦面前。
话都说到这了,陆老夫人满含期待的看向李禾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