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药端到李禾曦面前:“这药能解你身上的毒性,大夫说饮用完半个时辰后才能起效。”
“所以,这半个时辰还需你再多忍耐。”
她点点头。
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嫌勺子太慢,一口气喝了下去。
沈肃手心一摊,一颗梅子姜躺在上面。
李禾曦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她抬起手想要去接,他却避开她动作,而是将梅子姜送到了她嘴边。
梅子姜又酸又甜将苦涩的药汁替代。
她这会儿脸上不正常的红总算消退了一些,人也看着清明了许多。
沈肃不放心,安排了安大夫在隔间随时待命。
坐在隔间的安大夫心情如坐马车,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
他面前如隔着一层纱,仿佛窥见了了不得的秘密。
他们这位安定王,性情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阴晴不定。
女色?
就连府里伺候人的都是老嬷嬷。
当今太后明里暗里想把嫡公主指给他,天子都频频示好,可他愣是风不动,幡不动。
就在昨日他还想究竟会是哪家女郎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如今,一切都明了了。
被传唤后,安大夫再次提着药箱进来,这次看她的眼神都慈祥许多。
坐下把了脉后,对李禾曦慈和的说道:“药效已经压下去了,但姑娘这两日无事可继续用杜衡香,能彻底排除药性。”
“还有,这服药得在喝上两天,如此,便能大好。”
她虚弱的靠在榻上,仿佛一朵随时要被折断的连枝,惹人怜爱,?“多谢大夫,等我好了,定登门酬谢。”
这会儿刚缓过劲来,人还有些虚弱,顿了顿,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边上站立着的沈肃,她道:“还有一事想麻烦大夫。”
安大夫见她这般郑重,忙说:“姑娘,请说就是。”
“还请大夫不要把今日的事告知第四人。”
安大夫一听,捋了捋胡须,笑道:“这事关姑娘贞洁,姑娘请放心,老夫自诩医术了得,医品也了得。”
安大夫又细细交代了这两天的注意事项,李禾曦皆一一听着。
如此,他便拱手告辞。
沈肃颔首,命人好生送他回去。
这前脚刚走,后脚季林就回来了。
“大人。”
他走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又快速撤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人,大人如何处置。”
沈肃眼中的寒冷都要滴出冰来了。
季林又道:“陆之远此刻就坐在对面,盯着咱们楼里的一举一动。”
沈肃的声音冷如寒风过境, 穿透人心深处:“将他处以极刑。”
极刑也就是所谓的以具五刑之法,割鼻,割耳,挖眼,断手,断足,在痛苦煎熬中死去。
他立刻应声,转身去执行。
沈肃重新回了里屋,落眼下,李禾曦已经从榻上起身。
她以为沈肃不会回来了,乍一见到他,有些惊愣和不知所措。
今日若没有他,还真要交代在这。
因此,礼数不失,微微低下头,深深的向他行了礼,“今日多谢沈大人。”
“好些了吗?”
两人的视线短暂了交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