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不要叫我母亲!”陆老夫人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礼义廉耻,你占了几条,知耻之心还有没有了?”
“老身妄妄没想到咱们陆家苦苦经营的名声居然是败在了你的手里!”
“这么多人,幕天席地的,当众和一个青楼女子,你...你...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
一句一句劈头盖脸的朝他射过来。
陆之远的嘴颤了几下。
陆老夫人猛地一挥手,把桌案上的所有物品一一扫落在地,鼻翼翕动,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陈嬷嬷小心翼翼捧上茶碗,劝慰道:“老夫人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要想想如何能挽回声誉才是。”
陆老夫人怒火中,抬手就要去打翻陈嬷嬷手里的茶碗,“这样丢脸的事,还如何能挽回!”
陆之远已经快步,稳稳的扶住陈嬷嬷手中的茶碗,“母亲,事已至此,你打也好骂也好,儿子都认。”
陆老夫人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在如何这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她一生的荣辱全系在了陆之远身上。
陆老夫人捂着胸口,绞心道:“这样的丑事,老身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辈子都要映在耻辱柱上被人家戳脊梁骨。”
她又叹了口气,叹气声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和疲惫感:“还能如何,也只能庆幸不是做下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思虑了一番,又道:“陈嬷嬷,你去我屋里将最上面的那屉子里红布封着的五千两银票全拿出来,全部立即兑换成黍米,发放给京城无家可归的乞讨儿,再者,你发放出去,只要是贫穷人家都能来陆家大门领一袋黍米。”
陈嬷嬷惊诧道:“老夫人,这可是您全部的体己!而且,老奴不懂,这和大爷又有什么关系?”
陆之远也摸不透,愁道:“母亲,这五千两不是小数目,你怎么将这钱撒去给这些贱民!”
陆老夫人横了他一眼,心痛道:“还不是为了你,不然,这钱还是在我手中,是我将来的棺材本。”
“你今日所犯下的行为,是将陆家置在刀尖上烤,是让你自己遗臭万年,如今,唯一能挽回点声誉只能是破财消灾,博个乐善好施的名声将今日的声量压下去!”
陆之远心底还没缓过来,有些六神无主,因此听到陆老夫人得决策,有些不好意思:“是儿不孝,连累了母亲,以致让母亲拿了自己的体己出来。”
陆老夫人怒气未消,亦是气他不争:“你也知道不孝,做出这样令人难以启齿之事。”
她转头又吩咐:“陈嬷嬷,你速去把这件事妥善办好,越快越好。”
陈嬷嬷不敢耽搁,嘴里说了是,往陆老夫人院子奔去。
等陈嬷嬷走远,陆老夫人又将屋里的女使遣散下去。
陆之远搀扶着她落座。
陆老夫人的面色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静静注目着他:“你一向是有分寸的人,从来不在女色上过多留恋,今天为何如此失了分寸,众目睽睽之下上演…”
那三个字,陆老夫人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心中一惊,想起今日他见到绿珠后,就情难自禁,难以控制自己去靠近她。